Sunday 30 August 2015

最后一个雨天

或许或许,今天这一场雨是我在槟城的最后一场雨。

我喜欢写雨天,虽然我本身不怎么喜欢雨天。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雨天带来了比较消极和萧瑟的心情。

我喜欢快乐,因为我是开朗男孩。呵。

今天的雨天好像比较不一样。

简洁,没有什么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铺成,很利落的,很直接的,就倾盆而下了。

和平日的雨天有点不一样,今天我家拜祖先。

就和往年的农历七月十五一样。

雨水滴滴答答不疾不徐地打在父亲的背上,慢慢地把父亲浅蓝色的衬衫染成不浅不深的蓝色。冒着雨,爸爸弯着腰,把金银纸和冥钞从大塑料袋中倒在草地上,再把祭拜过祖先的葱水绕着金银纸堆倒成一个大圆圈。

爸爸说,这样可以防止路过的孤魂野鬼来抢我们祖先的冥钞。

我莞尔,不知道在马币疯狂贬值下,烧下去的冥钞会不会也变少。

雨势其实不怎么大,只是在风势助威下,仿佛有一阵又一阵刮不完的气势。

东边吹起风,西边也一样,雨水在两边大风双重助威下,在空中相互交叉跳着国标舞。

前前前,后后,one two,恰恰恰,three four,恰恰恰。

然后慢慢飘下,打在沟渠积水上,快速溅起一波又一波小小的涟漪。

涟漪起得快,散得更快。这一波涟漪刚散开,下一波雨水又滴下,又是另外一波涟漪。生生不息。就好像我们身边走过的行人一样,这个刚走开,下一个补位。源源不绝。

草地上有很多黑色的大圆圈印记,是祭拜中元焚烧金银纸后留下的印记。

雨水打在黑色圆圈中的积水,好像没入一个深无见底的大窟窿。

仿佛我们的好兄弟都会趁夜深人静时从黑色窟窿里无声无息地伸出手,狂抢我们看不见的阴间钱币。

父亲点燃蜡烛和几支香,向空气中看不见的好兄弟们致意,然后插在草地上。

打火机“卡恰”一声,小小火苗在打火机上随风飘曳,父亲右手拿着打火机,左手小心翼翼护着火苗,步伐敏捷来到刚才倒在草地上的金银纸堆。

只要不消几分钟,那片草地就会被烧焦成一个大大的黑色窟窿。

火随风势渐渐壮大,金银纸堆在火舌中弥漫着黄色的浓烟,好像可以通过这把火把冥钞送下去阴曹地府。

小小的雨势根本阻止不了火势的壮大。

风吹得很大,刚转头,雨水纷纷打在脸上,还好不痛。

不像雨天飙摩托车时大雨像针一样迎面扑来的刺痛感。

草上几支别人家插着的中元小旗帜随风飘舞,旁边长得很高的芦苇跳的更加起劲。

拜完,烧完。

或许或许,今天这一场雨是我在槟城的最后一场雨。

这几天母亲都煮好吃的,怕我漂洋过海后吃的都不好吃。

前几天还买了一盒月饼,怕我漂洋过海后吃不到月饼。

我漂洋过海去念书,不仅仅是我,我爸我妈都很担心,也有点难受。

他们都不说,但我都懂。

父亲十岁辍学,后来闯遍大江南北卖药材,像我今天这个年龄时,父亲早就有了自己的档口,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母亲十四岁辍学,后来进了一家工厂打工直到现在,像我今天这个年龄时,母亲早已和我爸谈婚论嫁。

我入世未深,大家难免会担心我。

好像国宝,才刚下吉隆坡一天就开始想家了。

我觉得我应该也会这样。

不知道,砂拉越的雨天怎么样?

会,比槟城的雨天美吗?


Saturday 29 August 2015

一只独狼的故事

今天要说一只独狼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独狼。

为了要上大学,他参加了一个为期一年半左右的训练班。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上大学,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训练班。

他只知道另外一个为期八个月的速成班不收他,所以他只能参加这个训练班。

在训练班里,他认识了很多人。

他认识了爱分享快乐的美女爱丝特、热情奔放的美女爱美莉、多才多艺的美女爱德林。

他认识了努力读书的卷发女生马库罗林队长、傻大姐美女欧阳师父、笑声很恐怖的美女卡卡。

他认识了冰雪聪明的高挑美女叶姑娘、讲话很小声的学长皇帝、无法用言语形容的minion。

他认识了打球最棒的小钟、打球第二棒的小沈、长得高大却一脸憨厚的阿达、皮肤黝黑喜欢吃炒米粉的阿Hin。

他认识了无时无刻陷入昏迷状态的阿韩、梦想很大志气很高的陈导、什么都比人家厉害的张大神。

他认识了孤僻没什么朋友的学长雯妮、公认校花依凡哲琳,还有她。

可是独狼很孤僻,他患有轻微社交恐惧症。

这是他自己推诊的心理疾病。

他排斥和大家来往,他不喜欢参与团体活动,他给人家孤傲的感觉。

大家一开始都不怎么喜欢独狼。

他其实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大家相处。

他有两张脸孔,一张是给熟人的,一张是给陌生人的。

他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刚认识的一群新朋友。他需要的是一段不短不长的磨合期。

后来,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相处,独狼慢慢接受大家,慢慢地融入群体生活。

独狼学会和大家沟通,学会和大家分享意见,学会很自然地与大家搞怪。

独狼其实很喜欢搞怪,只是在陌生人面前他比较无所适从。

后来独狼发现,他其实成了大家的好朋友,大家都喜欢跟他说话,至少独狼是这样认为的。

独狼觉得他完成了一个蜕变。

独狼觉得这个训练班很温暖,就好像,就好像他的家一样。

独狼觉得训练班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每个人都像他的家人一样。

大家一起学习、一起打球、一起玩耍、一起哈拉,日子过得很开心。

独狼甚至希望永远都活在这个训练班里,也不想上大学了。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就好像那个弟子规老师临下课前都说的话一样。

慢慢的,为期一年半的训练班还是来到了尾声。

追梦人、筑梦人都各奔前程,大家都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要在大学闯出一番自己的天下。

训练班的朋友们也不例外。

独狼也不例外,他当初加入训练班就是为了上大学。

独狼其实感到很惆怅,他觉得这一年半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路依然要前进,独狼只希望大家在追梦的旅途上不忘了当初相伴随行的朋友。

毕竟那是独狼花了一段时间才和大家磨合出的感情和默契。

独狼希望,大家永远都是好朋友。

独狼希望,大家每隔一段时间都可以抽空出来聚一聚。

独狼希望,大学生涯和往后的社会经验不会让彼此的友谊变形。


独狼最后希望,自己在大家眼中不再是独狼。



致U6B3,
雨后的彩虹很美,那拱桥的弧度很美,在那无尽的彩虹桥下,是我们狂奔的天下。


Thursday 27 August 2015

我是年轻人,我支持Bersih

        我支持Bersih集会。那是一个平台,一个机会,一个让政府知道人民诉求的方式,虽然我们的政府通常都会把集会当闹剧处理,把诉求基本不当一回事般左耳进右耳出。

        宪法上明确指出,国民有权利组织集会,并且自由参与各项活动,虽然前几年颁布的和平集会法令有诸多限制,但依然阻止不了人民上街集会表达诉求。Bersih绝对不是一个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批判而批判,没有明确诉求纯粹上街暴走的示威游行,而是一个有规有矩有条有款,有理性目标的集会活动,号召人民反抗政府对政经文教上所实行的霸权。

        这个集会更是灌输年轻人民主政治思维的平台。现今年轻人不是政治冷感,就是政治偏激。一般上不是对政治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就是在社交网站上不明就里胡乱叫嚣。年轻人是未来社会的栋梁,这句老话经常挂在嘴边,所以我们更应该通过像Bersih这样的管道来培养年轻人对政治的理性思维,让年轻人对民主议程有透彻了解,灌输健康的政治思想,让他们有机会履行公民责任。

        李大侠的朋友说,正当香港和台湾的年轻学子们声势浩大地对抗国家的不公政策时,我国少男少女却是在社交网站上与蛇精男隔空叫嚣,更显示出年轻国人素质之粗糙低劣。为了改善国人的政治理念,同时为我们的国家带来美好的愿景,也为我们下一代带来理想的家园,我们更要积极推动民主议程,带领年轻人上街用正确的管道表达诉求,不做一个逃避时事、不把政治当一回事的小井市民。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经济上,我国踏着步向2020宏愿的步伐,只不过我们不清楚前进的方向究竟是迈向“先进国”,还是“先尽国”。国家经济在首相经济转型政策上初见成效后突然越转越不行,在国际原油、橡胶和油棕价格疲软的情况下,我国经济似乎无力回天。苦苦挣扎之下,国家货币好像泻肚子一样一路狂贬,兑美元新币价格屡创纪录。加上消费税制度下,通货膨胀,国民消费能力普遍下降,百业萧条,国家经济前景堪虞,政府无法拿出有效对策,确实责无旁贷。

        政治上,国家贪腐问题日益严重,反贪会严拿缉查下更是受到当权者多番阻挠。贪污问题上,当权人士给予的借口从“不是贪污,只是买贵”变成“不是贪污,只是捐献”。国家领导层不仅肃贪无力,更身陷其中,一笔巨款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去,一个交代的字眼也没有,不了了之。内阁里狼狈为奸的人为数不少,只要稍微有异议,不管官职党职多高,一律sayonara。在政治人物眼里,连一颗搞破坏的沙子也容不下,更何况是一个no-man。搞政治搞到这样的程度,真的让人心寒。

        所以年轻人更应该上街支持bersih以示抗议。丘光耀博士说得对,有时候激进的手段更能引起更多关注。但是激进绝对不代表偏激,在同样理性诉求上,我们只是在诉求方式上多了一些比较激进的元素。比如说香港特首梁振英怎么也想不到学生可以撑起黄伞占领中环让整个经济体陷入瘫痪。比如说台湾总统马英九怎么也想不到学生可以闯进议会厅,而且一占领就是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或许我们也应该做一些比较与众不同的,让阿Jib哥对我们刮目相看。要知道政府和警方已经习惯了集会的正常office hour,时间到就散水散伙的普通标准作业程序。要是这次我们可以大胆做出改变,不仅仅可以鼓舞参与者和支持者的士气,更能够号召更多人民,尤其是年轻人对政治民主的关注。

       人民的力量,年轻的力量,这正是当权者所畏惧的。


       要记得,抗议不是盲从,抗议只是想受到认同。我爱马来西亚。#bers4h



Bersih前夕为勇士们致敬打气写道


Monday 24 August 2015

乱写 之我会想念你们的

       快要上大学了,快要过上人不想人鬼不像鬼的生活了,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会不会被人家打,我也不清楚。我妈常说,你这副德性以后出来社会肯定给人家打,看来这一天好像很靠近了,我就快给人家打了。

        在上大学前,通常会有一大堆认识又很熟的麻吉,认识却不是很熟的朋友,认识可是仅仅讲过几句话的路人,就不管是熟的还是7分熟还是不熟的同学,一起意思意思聚在一起,俗称gathering。

        别班办gathering通常都是走公式路线的,不是火锅,就是烧烤,要不然就是穿美美扮靓靓去看电影逛商场;我们班比较讲究实效性,gathering就是打球,男生在一起就打篮球,加买女生就打羽毛球,然后一起去咖啡店捣乱拆场喊打喊杀,啊讲错,我是说去咖啡店喝茶吹水八卦讲废话。

         大家都好开心,好久没有这么大群人一起吹水讲八卦了。聊班上缺席gathering的同学的坏话,聊同学怎么喝醉酒,聊同学和同学间的绯闻,聊谁谁谁又有了新的女朋友,就好像一个可以讲三天三夜的研讨会。时不时穿插一个话题,从东讲到西,从南讲到北,如果不是时间也悄悄离开,这个研讨会恐怕没完没了。

        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会想起读书时的快乐时光,我常常说中学七年生涯,数中五那年和大学先修班两年最为灿烂辉煌,若将两者比较起来,我会更加喜欢大学先修班。那是一个比较小型的班级,彼此间互相认识的机会更多,虽然男男女女,但是大家的话题更加开放,大家学习得更加痛快。

        虽然大家有些许摩擦,那也是避免不了的,李大侠说,毕业了长大了,何必还继续耿耿于怀呢。放下心结,若干年后大家见面,依然是朋友。

        那,是一个回不来的年纪,一段逝去的青春,是不管王大锤在草原上狂奔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也要不回的岁月。

        陈大导写道:

        于是我们坐在桌前高谈阔论。
        说着那些关于你的故事、我的过去和他的未来。
        有些事亦不全然重要,至少在n次的取消后我们最后还在一起。
        今天夜很美。珍重。

        十八至二十,我最美丽的年华,谢谢赠与我美好记忆的朋友们。

        我会想念大家的。科科。靠夭,我写到这么煽情,怎么能放进《乱写系列》呢。


Saturday 22 August 2015

这是一则很深奥的故事

终究,终究,小沈和她还是在一起了。

用“终究”这两个字,就好像苦尽甘来,修成正果那样。

问我心情怎样?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点失落,毕竟她曾经是我非常喜欢的女生。

其实我一早就看出端倪,“一早”指的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时间的轮廓不清楚,很久很久以前就对了。

我在网络上搜刮资讯的本事,大家都懂的,我总是看到了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直到昨天,我才试探性地问出正确的答案。

还好,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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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是彼此的好朋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也对他们有一定层度上的理解。

总觉得小沈跟我很相似,性格很像,服装品味也很像,都是不刮胡子没有形象穿睡衣去逛街的邋遢男孩。好像连喜欢的女生也一样。

只是小沈感情更显丰富,疯狂时比我亢奋,沉静时比我内敛,是个性情中人。但是对感情的执著和勇气,始终是我自觉比不上的。

她是大剌剌的女孩。性格随和,感情细腻,是对她再贴切不过的形容词。

男生一样的性格,对人对事不计较,对朋友有义气,办事情有想法,虽然有时候总会肤浅一些。女人一样的内心,细腻,脆弱,执着,纠结。

她是我中六生涯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没有她,就没有顶着3.83的我,就没有现在的我。某种层度上来说,她曾经不经意的几句话改变了我接下来的一生。

我把中六4分之1的时间献给了她。

从Insectarium开始,我们成为好朋友,我是一个慢热的人,确切一点来说我很难突然间对陌生人表达友好的感觉。所以我们同班了近半年我才开始和她成为朋友。

在社交网站上的交谈,始于她拜托我帮她写一些骂人的话来回击一个欺负她朋友的面子书贴文。我也不是很明白我怎么就是那么嘴贱的人。

此后,我们几乎每天都在社交网站上交谈,后来因为同样的补习中心,也因为相约到图书馆温习功课,也因为互相交换同学的绯闻情报,我们也更加无所不谈。

当然,为了避嫌,我们总是约了一整群朋友到图书馆学习,当中也包括了小沈。后来也慢慢成了一个五六人study group的雏形。

我叫她老师,起因是因为化学补习测验中她总是考得很好。是她激励我奋发向上,是她不吝啬地把她的所学所懂都传授给我。我的化学和数学的强底子是她一题题的练习给拼造起来的。

她也叫我老师。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互相学习下,我的化学成绩有显著进步,从一个C kaki,慢慢迎头赶上,然后对她实现超越。连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在社交网站上有奇奇怪怪的对话。她会突然间用很讽刺的词语连环轰炸我。她会突然间把全部字体换成大写,就好像在骂我一样。她会突然间写很多我看不懂的韩文。

我们开始有些暧昧的情况,或许是我一厢情愿,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时不时也被班上同学起哄。

当时我对她也只是好朋友的心态。我见她不在意,我也没什么放在心上。

慢慢的,她会管我。

比如说逼我一天做几题练习题。

比如说要我把摩托车钥匙交给她保管。

比如说要我把普通研究的课文读完然后教她。

比如说逼我约同学星期六去图书馆学习,比如说……

这是奇妙的感觉。

我喜欢有女生管我。

到了最后一次的考试前,我开始喜欢上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我会特意提早到图书馆,希望可以和她面对面坐在一起学习。

我会有意无意把钥匙让给她,然后放学了才和她玩躲猫猫讨回钥匙。

我会喜欢逗她笑。因为爱笑的女生是最漂亮的。

后来,

后来因为钥匙追逐游戏出了一些小插曲,我发了一些脾气。

后来因为连环的讽刺词语玩得过火了一点,我发了一些脾气。

后来因为要考试了她很忙敷衍回答了我问的一些功课,我发了一些脾气。

也因为考完试毕业后大家各忙各的,聚少离多,我们开始疏远了。

好像很峰回路转。

不过的确是这样。

发女孩脾气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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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觉最浓烈的时候,我匿名问了她是否有找一个男朋友的意愿。

匿名问问题,我自然有那样的本事和管道。当面问,我绝对提不起那样的勇气和自信。

她说没有。暂时没有。斩钉截铁。

我的心有点纠结。毕竟或许一直以来可能是我自我感觉良好的一厢情愿。

我在感情这块东西上是一等一的软脚蟹。

几个星期后,那种感觉却莫名其妙又浓转淡了,无声无息,莫名其妙。

所以

我放了。好像很理所当然。

对于一个我曾经很在意的女生,我就特么很潇洒地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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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段故事,小沈懂的。他是里面戏份很重的配角。

因为我们仨是彼此的好朋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小沈对叶姑娘最万念俱灰的时刻,我告诉了他我的决定。我放了。

这是否是对他的一个signal。

我不知道。

我是不是间接撮合成全了他们。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很庆幸没有踏入这波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的三角漩涡。

我差点就一念之间踩下去了。

好在我早就放了。

就这样,小沈不用游过很远很远的海洋,去找很远很远的叶姑娘。

垂手可得的是她,一个我也曾经喜欢的她。

他们说,女生最容易喜欢上日日夜夜陪她讲话的男生。以前我做不到,现在小沈做到了。

他们说,男生最容易和日日夜夜陪他讲话的女生在一起。以前我做不到,现在小沈做到了。

他们说,从好朋友变成情侣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以前我做不到,现在小沈做到了。

虽然总觉得小沈和我很相似,但是我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

小沈对我会有敌意吗?隐隐约约还是会有的。毕竟那是保护自己的方法。

我不介意。

我会对小沈有敌意吗?不会。毕竟人家不是横刀夺爱,人家的感情是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

问我心情怎样?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点失落,毕竟她曾经是我非常喜欢的女生。

昨晚我睡得很迟,我想了很多。

今早我起得很早,我想了很多。

我只是没有好好把握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希望小沈可以好好把握她。

我衷心祝他们幸福。祝他们快乐。

因为我们仨是彼此的好朋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希望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我还会是一个开朗的男孩。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特别早起床,特别感慨写道


Friday 21 August 2015

散场后

散场后,路还是要继续走的,不管刚才演的戏精不精彩,好不好看。

当老师是我学到最多东西的职业,也让我重拾对老师的万份敬意。

小时候都遇到气场非常强大的老师,就如李大侠所说的aura,这些老师的aura都足以令方圆百里的生物肃然起敬。

后来上了中学,或许遇上了太多不务正业的垃圾老师,还有一些真的混口饭吃的三等老师,所以对老师多多少少也失去了很多敬意。

执上教鞭对我来说是一个机遇,当然心里更多的是想要充实地过时间。花一些时间回馈母校,又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被学生气。学生坏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我作为人见人欺的临时教师,自然就要学习怎么控制班上的秩序和纪律。

我的EQ好像强了不少。除了送几个打架的学生去训导处领大过,也把不少学生的操行分数扣到濒临gantung sekolah的临界点,就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看他们学习玩耍的死鬼模样,就好像看到以前的我,还有一群猪朋狗友。

想当年我们也是欺负临时教师的烂仔。喜欢捣乱和乱帮老师起底的那种,不是打架不做功课的那种。

所以现在我被一群比当年的我还烂的烂仔欺负,应该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吧。

卡尔马是个碧池。Karma is a bitch.

当然,除了特别不爱听讲、爱欺负我和懒惰做作业之外,大家其实还算相处得不错,虽然纪律问题常令我头痛不已。

大家都很可爱,虽然大家的想法都太早熟了一些,尤其是性事一方面。

不往不好的一面看,大家都还是棒棒哒。尤其一些学生的写作水平实在令人惊艳,绝对是可造之材。

当老师一点也不有趣,一点也不轻松,一点也不好玩。华文老师更是如此,在李大侠的推荐下,在大家寄予厚望下,我实在一点也不可松懈,不可马虎。

得过且过一向来都不是华文老师的座右铭,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我敬重华文老师,我也要当一个让学生敬重的华文老师。

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让他们热爱华文,不排斥华文。

至于地理,是我非常喜欢,同时也是很好发挥的一个科目,因为我可以不顾形象口若悬河地大说特说乱掰乱讲。

虽然华文也可以乱掰乱讲,但是在顾及华文老师形象下,也不能太过偏离主题。

谷阿莫,学生给我取的称号。

谷阿莫就是那个利用网路影片乱讲乱掰的吐嘈大师。

我在他们眼里就是那个教华文和地理时喜欢乱讲乱掰的吐嘈大师。

但是在批改地理考卷后搞得焦头烂额(详情请参阅 乱写 之我特么很不爽),我也变得兴致缺缺,意兴阑珊。

还好,剧场要散了。

要散了。

散了。

了。

散了。

终于散了。

今天,剧场终于散了。

散场后,学生继续他们的中学旅途,始终还会遇上比我更风趣、更有才华、更能够启发激励他们的老师。

我只是他们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过客,或者更像他们人生剧场中一幕剧里的跑龙套。

散场后,我继续我的学习生涯,始终还会遇上形形色色比他们更加荒谬、更加可爱、更加杰出的人。

他们只是我生命中帮助我学习的恩人,或者更像在来来往往人行道中为我引路的好心路人。

散场后,学校依然营运,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有所损失,始终会找到比我有热诚,比我更像老师的老师。

我只是学校里一个普通的kacang putih,我演的只是校园剧场里微不足道的嫩咖角色,台词不多,走位不多,却依然有值得我发挥的空间。

学习,是一个漫长的旅途,是一条从生走到死的道路。

这里只是我人生中学习的其中一个驿站,庆幸的是,我学得很多,获益良多。

感谢同学们送我的礼物。他们破费买来的礼物,不仅仅是对我表达的感激之意,也是对我教学专业的一个肯定。

衷心的感谢他们给予充分的合作,给我欢乐美好的回忆。

为学生争取,就是为了获取他们的肯定,我不是最尽责的,但我绝对有付出,我绝对问心无愧,就算被轰成焦头烂额也不算什么。


Thursday 20 August 2015

跃洋楼记

作者:范仲淹
翻译:我

故事背景:
         范仲淹乃北宋当朝武官,师承云霄派黄承彦,轻功高超,速度超凡,善使血滴子,统领当朝御林军,后因受到宰相吕夷简排斥,连夜追杀。时正值北宋全盛时期,京城处处洋楼竖立,范仲淹利用轻功轻易躲过追兵,隐身在黑夜中,写下了《跃洋楼记》。

原文:
        庆历四年春,相夷简追杀。越宫逃逸,时值全盛,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乃见洋楼林立,跃来跳去,躲过追兵。遂作文以记之。

        予观京城盛状,洋楼四起。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鳞次栉比,横无际涯;朝晖夕阳,气象万千。此则京城之大观也。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吾仅属过客,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阴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行;商旅不行,且追兵也?薄暮冥冥,虎啸猿啼,吾跃洋楼,倍加小心,则有视死如归之意,马虎不得。时望雨怀乡,忧谗畏忌,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之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燕子群集。追兵捕快大肆搜捕,吾需跃洋楼,而或死路一条。踢踢踏踏,哼哼哈嘻,日行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壁,踏瓦飞天,此乐何及!跃上洋楼,则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跃上洋楼,时快时慢,步伐匆匆,嘈嘈切切,咯咯嗒嗒,哐亮且雷,冬茨冬茨,则有进亦忧,退亦忧之境。居庙堂之高则忧性命,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得跃洋楼自由重生之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噫!谁与吾归?

        时六年九月十五日

翻译:
        庆历四年春天,我被宰相吕夷简追杀。我越过宫中守卫逃亡,那时是北宋全盛时期,政事顺利,百姓和乐,很多长年荒废的事业又重新办起来。只见四处都是洋楼,我跳来跳去,以躲过追兵。所以写一篇文章来记述这件事。

        我看那京城昌盛的景色,洋楼四处都在建盖中。京城连接着远处的群山,吞吐长江的水,洋楼外水波浩荡,洋楼排得密密麻麻,在屋顶上俯瞰宽阔无边。一天里时阴时晴,颈项千变万化,哦我是说景象千变万化。这就是京城的雄伟景象。然而,因为这里往北面通往巫峡,南面直到湘水、潇水,被降调的官吏和南来北往的诗人,大多在这里聚会。我只是屋顶上的过客,看了景物而触发的感情,应该和其他人不同吧。

        如果遇上阴雨连绵繁密,有时连着整个月没有晴天,寒风怒吼,浊浪冲天,太阳和星星隐藏了光晖,山岳隐没了形体,商人和旅客无法通行,更何况是追兵?傍晚天色昏暗,虎在长啸,猿在哀啼。此时我跳上洋楼,要更加小心,有视死如归的心意,一点也不能马虎。有时下雨了,我怀念家乡,担心家人被批评,满眼萧条的景象,感慨悲伤到极点啊。

        好闷啊,后面就是我在洋楼上跳来跳去的描写。当太阳跑出来时,追兵就很有精神了,可是我也有精神,所以我跳很快,有时候会跳去客栈吃一碗潮州面线,有时候会跳去衙门乱乱鸣鼓,有时候跳去杂货店买一点零食,很爽。跳上洋楼心情会很好,跳来跳去,跳到东南西北,跳到溪云初起日沉阁,跳到海水也干石头也烂,乐趣无穷。

        唉,我跳上洋楼有时很快有时很慢,要看我累不累,有时脚酸当然会比较慢啊,跳洋楼知道吗,不是跳绳。然后就是我跳洋楼的声音,有时跳比较慢踏到瓦片的声音比较沉,有时跳太快反而没有声音,冬茨冬茨就是那个谢金燕唱的跳针跳针跳针跳针叫我姐姐。所以当我跳比较快时就会有前进后退四面楚歌的情况,因为怕瓦片下雨后有积水害我滑倒。所以要快乐就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是说昨天我不要伤心,后天我就会比较开心。哎哟不错哦,谁要来陪我?

       写于庆历六年



乱写 之我特么很不爽

       为什么这个国家这个地方就只容得下yesman?

       发表出不一样意见的人被称为叛徒。稍微据理力争的人被称为老顽固。稍微发出一些有争论性的问题就被称为异议分子。甚至直接被排斥,受人白眼。

       在权贵之下,手上没有半点权力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任人鱼肉,然后到最后被环境洗涤成一只只会点头、只会应声、只会say yes的哈巴狗。权力阶级金字塔就像古时印度的kasta阶级制度,我们没有权力的人,通常就是pariah,地位最低,凡事只能唯唯诺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临时教师,在批改PT3地理试卷上,我有一定的尺度和评分标准,要是不给予信任,大可不让我插手,我也乐得清闲。反正考卷改了也没有额外的补贴,我也没有必要卷入奇奇怪怪的风波里。没有必要因为我据理力争为学生讨回本应属于他们的分数就封杀我,针对我,标签我”stubborn“,还到校长办公室投诉我。

       我带的是一等一精英班,有料绝对是有料的,大家的答案都写得头头是道,绝对不能够因为整体分数过高而随随便便让你扣分。这是PT3考卷好吗,这样子扣分法岂不是太儿戏了,这不是家家酒好吗。要扣分,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在那边阿基阿佐讲那些前言不对后语的屁话然后自我感觉良好地等待我无条件地附和,抱歉,没门。

       在真理之下,我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鹌鹑的yesman,为学生争取他们应有的分数是我的责任。你绝对可以质疑我的专业,但是你不能质疑学生的水准。毕竟我只是一个入世未深、没有上过大学见过世面的临时教师,但是学生的用心却是有目共睹的,不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错误,甚至是一些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就强硬把学生的分数拉下。

       如果可以接受你的标准答案,我何尝不欣然接受呢。学生写的答案基本不坏,却因为你选择性不接受学生写得好好的答案,人家有规有矩有条有理,要isi有isi,要contoh有contoh,你凭什么抹杀学生拿A的权力?

       不要因为你是顶着PHD头衔的pentaksir kawasan,就可以让我们屈服在你强权之下。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脑袋装屎又智障的permanent head damange患者。

       该死的碧池。低级的番薯。


Tuesday 11 August 2015

我要上大学了

还是来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休息的日子也够了,是时候收到下一个任务的信函继续前进了,人生的Amazing Race,不管怎样还是要继续录影的,不可以永远松懈下去。

想当初踏入STPM的门槛,就知道典当的可能就是这一辈子的饭碗了。要知道踏入STPM的门槛,要读好来踏进大学也是一则苦差事。念STPM时,我们典当的是我们的梦想,简单来说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年半里我们没有资格拥有梦想,甚至谈论梦想,因为梦想是奢侈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周星驰说,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其实不然,没有梦想让我们更专注学习,就因为失去梦想前途迷茫,我们更加渴望吸收知识后所带来的改变。很多人就是因为前路茫茫,才有了垂死拼命的挣扎,才有了破釜沉舟的士气,才有了改变自己的勇气。

帕尔哈提说,他其实没有梦想,只要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梦想它自会来到。

这是给我力量的一句话。

确实是这样。

一路走来,我迷茫,我在十字路口上甚至看不到前进的方向,我甚至因为兴趣太广,自以为能胜任很多种职业,结果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中五后,我基本上在升学路上毫无目标地徘徊着,从左到右,从南至北。面对教育展辅导员的追问,我窘迫,哑口无言。他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这条友连自己要读什么都不懂,是来浪费我的时间吗。

人家说,如果不清楚前路何方,念中六吧,大学先修班的一年半载光阴可以帮你沉淀自己,确定目标。就别相信这种所谓的“沉淀论”了,那是骗人的。读完中五是这样,基本上读完中六后还是这样,沉淀后你一样没有目标,沉淀后你一样迷茫,或许还会更加迷茫。

倒不如干脆搁下所谓的梦想,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或许方向感就会突然变强了。

后来考过了,成绩也出炉了,总得选读科系。

莫忘初衷。我对自己说的四个字。

迷茫时,紧记“莫忘初衷”,就是走出困境的法宝。

医生,一直是我最崇敬,也是最憧憬的职业。只不过很久以前成绩真的惨不忍睹,所以也不怎么敢作出让人啼笑皆非的妄想。

后来STPM的成绩让我重新燃起对白袍的敬意。

只不过3.83,人人称羡的分数,却也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分数,至少对医科来说是这样的。

我询问辅导老师洪老师,一个值得信任的辅导老师。值得信任,不怎么样,只因为她经验丰富,想当初我差点就想放弃大学先修班转换跑道去念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课程,全靠洪老师的一句话把我点醒。

就像当头棒喝一样。

后来经过洪老师的指点,我选了“由你骂死”,沙拉越大学。说实话,当时填表时满是不情愿,要飘洋过海到那么远的地方念书,想想也觉得辛苦。

后来漫长的一段日子,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大学录取放榜的日子。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看着日历用红笔圈得大大的日子渐渐逼近,心脏跳动得更加频繁。红笔小圈儿仿佛是一种诅咒,凡人看了心脏会自动乱跳,直到死亡为止。

装镇定,是我混遍江湖多年练就的绝技。大脑释放镇静剂,试图让身体放松,但心脏始终不听使唤,起搏器不曾停歇,起搏讯号一波比一波来得激烈。

我坐在马桶上会胡思乱想,我躺在床上会胡思乱想,我骑摩多车脑袋会放空然后胡思乱想,甚至冲凉时冷水从头上淋下也会胡思乱想。

越想越怕,越想越怕,毕竟几个月前我做的是足以影响一辈子的决定,毕竟即将放榜的是足以影响我一辈子的成绩,毕竟我家经济状况没有让我有作出其他选择的余地。

到了昨天,我干脆不说话,也不怎么想提,妈妈都觉得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会放榜。

下午两点五十一分,我写道:

审判之日来临之际,

追梦人,莫忘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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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还特地穿上了红色衬衫和红色内裤,没有别的,只求榜上有名。我也不是迷信的人,不过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宁可信其有。

上午九点半后就没有课,中午十二点成绩放榜。两个小时半,时间就像是一头持着电钻的魔鬼,电钻慢慢地钻进你的心坎,让你焦虑,让你揪心。

我在持续焦虑的情况下撑到中午十二时。焦虑是一种病,是会让红血球扩张到整张脸的一种病。我看过小马哥在化学试卷前焦虑到手脚发麻,满脸涨红的可怕模样,一直到现在是心有余悸。

心跳就像华乐团演奏时随着指挥的手势渐强渐弱。整整两个小时可以感受到肾上腺素飙升和心脏澎湃跳动的律动。

我称它为恐惧感。

恐惧感让我萎缩,在这个足以影响我一生的一个小时,我坐立不安,焦虑不已。快速翻完李大侠借给我的《假牙诗集》,心脏依然没有松懈的意愿,眼皮却有点下垂的感觉,在焦虑下我也慢慢累了。

十二时正,按下发送键,指尖竟然是冷的。

讯息发送回来时,我几乎是颤抖的,好像要揭开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Tahniah,简明易骇的马来文字,当然,不管你拿什么科系都是Tahniah,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WM00 UNIMAS。

没有科系名称,只有编号。没有人懂编号代表的是什么科系。

疑惑下托邻座老师上网帮忙查一查。是医科。

哦。

是医科。

医科啊。老师喜出望外,连说恭喜。

我的表情好像有些僵硬。

好像失去了感官,失去了知觉。

也没有想象中狂喜,虽然医科确实是我梦寐以求的科系。

没有握拳激动,没有感动流泪,没有高声呐喊,没有欢愉尖叫。

没有如释重负,也没有文皱皱的放下心头大石等累赘词语。

一切。

很平静。

非常平静。

我的EQ出奇地好。

我竟然可以那么平静。

就好像理所当然。

就好像发生了一些普通的事而已,而且就像是我预料之中的事。

原来那么激动人心的一个结果可以那么平淡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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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顺利获得大学录取通知。问就算得不到称心的科系也值得吗?值得,斩钉截铁。绝对值得,有多少人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挤进象牙顶最尖端的那一部分。

那个尖尖的部分,是多少家长寄予厚望的殿堂,是多少学子梦中的学堂。

到最后还是那一句。

追梦人,莫忘初衷。

莫忘初衷。


Sunday 2 August 2015

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八月

        哎哟,一看标题就知道我心情不错了。所以就要套用周杰伦的名句精华:哎哟,不错哦!

        今天和学长李大侠、一号学弟轩哥,还有二号学弟金牌司仪小马哥聚会,欸不要误会,我不是跟那个给人家骂到臭头的马英九聚会,就算我有那个能耐我也不会去,因为他的头太臭了,臭头很恶心好吗。

        这个跨越老中青三代的聚会,其实更像是一场学术研讨会,大家深入探讨的内容都好深奥,所以才叫深入探讨啊。我作为一个长期在学校混口饭吃的学术败类在现场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在大家的花言巧语之下,我听得迷迷糊糊,遨游在学术的花丛间翩翩起舞。骗你的,我都没怎么专心在听,因为我的使命就是在对话中找机会插入一些梗,这样子这场学术研讨会才不会沉闷,大家才有机会撑着眼皮坚持到最后。欸,“老中青三代”这五个字不懂能不能打马赛克,要不然李大侠学长看了不懂会不会悲从中来,这几个好像是敏感字眼。

        不过不要紧。话说其中一个话题就是古代人和现代人怎么写雨天,欸写雨天会很难很复杂吗,怎么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都有那么多不同的意境,你们的雨天都是一样的好吗,难道雨天会因为年代的不同而进化成不同的面貌吗,这不是数码爆龙的故事啊。就好像那个诗红人不红的杜牧,他的雨天永远都在清明节,我高度怀疑他是不是患上忧郁症然后足不出户,只等清明节扫墓有烧猪肉吃才逼不得已出门,结果就下雨了。所以就有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这首诗,而不是端午时节雨纷纷,也不是中秋时节雨纷纷,更不是重阳时节雨纷纷,或者圣诞时节雨纷纷,哦抱歉我越扯越远了。

        总之我们的学术研讨会讨论了《雨天》该怎么写。所以我为学术示范该怎么写:

        我坐在窗前,窗口年代略显久远的印迹随着灯光的颜色反映着我这张脸。黄色。

        窗外风呼啸地吹着,树上的枝丫被吹得像老鹰要扑出抓住小鸡的利爪般,呼啸的风声随着窗口缝隙吹到我耳边,呼~~~~~呼~~~~~~

        天色早已是我衬衫般的墨绿色,雨水滴滴嗒嗒从天而降,因为momentum的关系重重地打在窗上,和门口被吹得丁零当啷的风铃声相映成旋律奇怪的歌曲。

        雨,终究还是来了。靠夭啊,来得真不是时候,欸我才刚收拾好准备离开好吗。雨点怎么那么没有耐性呢。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什么,是耐性!

        黄澄澄的灯光照在我脸上,映在窗上的是一张无奈的脸。柜台置物橱上细腻的雕工也扭曲成一幅毕卡索的画作。那一阵阵香喷喷的咖啡豆焦味在雨天时来到鼻子边缘也变得干涩无比。我慢慢地旋转着咖啡杯里残留的一点咖啡,让慢慢冷去的饮料在失去生命力前陷入自己创造的漩涡,咖啡杯边上半唇形的咖啡印迹早已干透。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我看出窗外,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灰色的记忆卡带中,卷出了这么一段回忆。还记得那时我才六岁,我们家在乡村很质朴,不过一下上大雨就肯定会停电。隔壁的王奶奶最喜欢在雨天停电时拿着手电筒和电锯故意在邻居家门外徘徊,扮演恐怖杀人魔“歌德电锯”要吓唬街坊孩子们。她每次都淋着雨开着电锯,卡蹭卡蹭的声音吓得我们都不敢踏出门口一步,有时配上打雷闪电,画面是更加逼真,根本就是杀人魔再世的模样。王奶奶的丈夫王爷爷有时还会客串演出受害者,那凄厉刺耳的叫声在雨夜停电之际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两人年轻时都是舞台剧演员,根本就是一对变态的怪咖。

        后来上小学念书了,读到了一些怪诞的神话故事,也因为跟朋友闹在一起玩,大家鬼点子特多。有一回突然建议要吓回王奶奶,我们决定在下雨停电的夜晚扮牛魔王吓她。上中学的表哥知道我们的计划,也从旁协助,做了一个牛头的模型。所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准备就绪后,电锯的声音又响了。我们几个小屁孩手握几枝手电筒,其中我还戴着牛魔王的模型头罩,在表哥的掩护下,偷偷绕到“歌德电锯”的身后,然后几个人一起大喊,穿着牛头的我还故意跳到王奶奶的面前,使劲全力吓她。表哥还故意用扩音器念出他自创的福建话旁白:我是牛头啦,今晚要拿你的命!哈哈哈哈哈!欸表哥是智障吗,都说好了是牛魔王,你是牛什么头啊。也不懂为什么要奸笑。

        结果王奶奶还真的吓到了。整把电锯就这样丢在马路上,幸好没有砸中我们。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一边哭,一边喊“不要抓我”,一边跑回家。我们也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也跑回各自的家去。后来她病了整整一个月。那把被丢在路上的电锯也不好过,就刚好那时村长的车驾过,整个轮胎都被锯烂了,村长也被吓得个狗吃屎,后来一直要村里的警察查看王奶奶是不是有意要陷害他。

        后来就没有什么“歌德电锯”了。王奶奶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去村长的家外狼嚎,有时候王爷爷会客串狼人在窗外跳来跳去。

        欸他们真的有够奇葩的。

        思绪回到咖啡馆,刚点来的卡布奇诺散发着苦中带甜的味道,刚刚倒入了两包糖,她最爱的搭配。

       下雨天,我走不了,所以她来。待会儿再告诉她我家乡传奇狼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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