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MO 周记之 取名字比赛冠军

Image
上个星期,我和老板娘去吉打州亚罗士打的 Hospital Sultanah Bahiyah,参加了一场大型的肺科研讨会。其实我在心脏科工作,来参加肺科的活动有点突兀,但就是为了逃一天的班,不要看到同事们恶心的嘴脸,所以就花一点钱参加这个研讨会,也顺便去 hospital hopping 参观别人的医院。 其实研讨会主要是巩固大家对肺科疾病的最新资讯,跟我目前的工作是一点毛线的没有,就当作去复习一些旧的知识,然后获取一些新的知识,温故知新一下。 当天一早比平时还要早起身,就开两个小时的车从槟城去到亚罗士打,应该是自从好多年前开车去 Parit Buntar 参观楚二的丝绸金字塔后就再也没有开车过槟威大桥了。 别人家医院就是又大又美 来到别人的医院,就是满满的羡慕,医院外观好漂亮,car park 很大而且很多棵树,看起来就很 instagrammable,而且 lobby 也是很宽敞,跟我之前去过的 Hospital Sarikei 有一点像,有私人医院的感觉。 研讨会的阵仗很大,单单 sponsor unit 近二三十家,还有 door gift,送了一个 Hurix 的鼻通筒,还有一盒 Hurix 的头痛药,不知道是不是暗示我们研讨会会让我们很头痛。 Sponsor 来的几乎都是肺科相关的药剂公司和医疗器材公司,大会在场地外为每一家赞助商设有各自的 booth,让他们介绍他们的产品。有趣的是,相机公司 Olympus 也是 sponsor 之一,因为他们除了生产相机,也生产支气管镜 bronchoscope,算是一种医疗器材。 研讨会现场的讲堂 活动会场的外观,整个排场就很 atas 其中一个 booth,介绍的是哮喘的药物 神奇的 door gift,一百颗止痛药 幸运抽奖的通行证 赞助商在会场外的展示厅,看起来就像学校以前在礼堂主办的教育展一样,一个 booth 一个 booth 让我们去参观,主要会分派自己的产品介绍卡和名片,有些还玩小游戏,赠送环保袋、小零食、饮品等,各种花招让我们记住他们的产品。 为了让研讨会的每一位参与者都接触到每个赞助商,他们还做了一张小纸卡,要我们集满每一个赞助商的印章或签名,才可以通过那张纸卡参加研讨会尾声的重头戏幸运抽奖。幸运抽奖的大奖当然也是非常吸引人,是一毫克的黄金,市值至少马币350,也不懂主办单位谁的腕力那么大,能够找来

乱写 之吃一点云吞面

Image
妹妹大学放学期假,从过年就回来无所事事近一个月,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过着及其萎靡但惬意的生活,让人十分羡慕。 相反的,劳力阶层的我,新年后照旧卖力上班,原以为终于可以慢慢适应起新环境,怎知道又给上头欺压一轮,心里不是滋味。 连续折腾了几个 on call,然后自己终于放了一天假,本来是因为有预约看牙医,哪里知道诊所装修所以被 cancel,所以这一天就跟妹妹一起耍废。 早上起来去住家附近吃早餐,吃云吞面。这一档算是童年的回忆,以前奶奶还健在的时候,我和堂姐堂妹每逢假期都会去奶奶家蹭住,早餐吃的就是这一档云吞面。吃完后到附近的杂货店走一圈,幸运的话还可以 A 个几块钱买我永远收集不完的数码暴龙贴纸。 云吞面档口原本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摆了十几年,记得旁边还有一档卖印度煎饼的,在巴士站隔壁,环境不是很卫生,但就是靠老街坊帮衬,一下就卖了十多年。 那些从市区巴刹买菜回来的阿姨,下了巴士就坐下来吃碗云吞面聊一点八卦,趁自己还记忆犹新讲一些从菜市场听回来不知真假的是非。 还有准备把孩子载送去幼儿园的上班族妈妈,懒惰准备早餐就让孩子坐下点了两碗云吞面,一碗大的一碗小的,吃到孩子满脸都是酱油,妈妈只好不厌其烦地用纸巾狂搓孩子的嘴角抹个干净。 以前云吞面就是在这里路边的行人道上卖 不知道哪一年,政府在附近白象计划留下来的废墟建起了一座像样的菜市场,把很多小贩们安置在菜市场里,禁止在路边行人道上摆档。 云吞面老板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老了还耍叛逆,不愿意搬迁,结果相中了巴士站对面的一个储物室,不懂用了什么手段把档口搬了进去,就在原地的对面莫名其妙为他的生意续命。 我从砂拉越回来,常听我妈说起那档云吞面,其他路边的摊子档口都搬走了,就他还屹立不倒。 昨天放假所以就去看个究竟。九点半早上走进去其实面差不多卖完了,叫了两份中份的,一碗吃的,另一个要打包回去给妹妹。 就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uncle 帮他的云吞面档口续命 储物室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里面有卖面,还有一档卖水的咖啡佬,门口处小空位还放包点的蒸架,但就是不够位子坐,所以面档的桌椅全部就放在储物室隔壁的空地,四五张陈旧的塑料桌子还有十来张被太阳晒到褪色的红色椅子,在遮阳伞下乱中有序排列着。 我坐下按电话看新闻,片刻功夫热腾腾的云吞面上桌了。大概是老板要收档了,剩下一点的面,全部都煮给我,所以一份中份的看起来好像变成了特大份。 味道还是老样子

MO 周记之 免费劳工

新的医院,新的部门,免不了 tagging。 Tagging,对于不谙英语的父母来说,我也不懂怎么跟他们解释。 用“实习”这个词来解释一轮,他们就问你不是成为正式医生了吗,为什么还要实习,想用“当跟班做随从”又好像很贬低自己。 就是来到了新的地方,为了熟悉新的系统、新的环境,所以要 tagging。 但 HO 的 tagging 和 MO 的 tagging 不一样,HO 在每个部门的工作大同小异,你越 senior 的话,其实也不需要 tagging,可能到了第四第五个 posting 小 tag 个两三天做一下样子就可以 off tag 了。 但 MO 的 tagging 比较不一样,因为 MO 除了 ward work 还有 clinic,也要 on call 下去急诊室看病人收症,所以有关系跟 management plan 的东西,不同的医院有着不一样的 policy,就需要新人 tagging 去了解一下,熟悉了工作环境才能够独立 function。 说到 on call,我第一个月 tag 了 4次 on call。 根据我的小 survey,好像很多地方很多部门的 tag call 都只是到晚上十点,但我这里的 tag call 都是24小时,从早上八点 on call 到隔天早上的八点。 HPP 的心脏科每一天的 active call 只有一个人,有点可怜,要包山包海,除了急诊室的 referral 要下去收症,还要 cover 自己的病房、cover 整个槟城其他医院的 cardio referral,以及 after office hour 的 interdepartmental referral。 On call 当天那个电话是响到不绝于耳,响到我自己都开始讨厌那个电话铃声。 但重点是,我 tag call 四天,三天 weekday,一天 weekend,所有同事都跟我说是 claim 不到的。我自己算了一下,意味着我多打了69小时的无薪劳工。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是很不开心,因为一天 on call 虽然薪水区区 RM 200,但一个月四次就是 RM 800 了。RM 800 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差不多可以扛我一个月半的开销了。 而且 tagging 的是我,意味着所有 referral 都是我来接,那个让我 tag 的 senio

MO 周记之 讨厌这个糟糕的地方

工作了近一个月,满满的不适应。 觉得医院很不 systematic,同事不友善,护士很糟糕,houseman 也很烂。大医院,空有很多先进的仪器和设备,却没有一个完善的系统去匹配这些设备。 我每天工作都觉得很别扭,一遇到空闲时间只想逃离病房,逃离 clinic,远离所有同事。 同事其实不会怎样,但他们就是不跟我说话。没有人会问我做到怎样,有没有什么不会的东西,当然我自己遇到不会的东西都会主动去问,但总觉得大医院人很多很复杂,就比较缺乏人情味,就像上一篇我说的,我在群里打招呼好像在跟空气讲话,完全没有人搭理我。 我在这个部门几个礼拜了,主动跟我说最多话的竟然是一个以前在 Sibu 外科的印度人 MO,我曾经是他的 houseman 但完全不熟。现在他正深造着硕士课程,在 HPP CTC 心胸外科学习, 心脏科和心胸外科总会有交集需要打一些交道,所以偶尔见面会打一下招呼,结果就是偶尔才讲几句话就几乎已经是医院里跟我说过最多话的人。 一开始上班其实还好的,深知自己也不怎么厉害,对心脏科也没什么基础,以前的 exposure 也不高,所以战战兢兢,想努力去学习新的东西。 但医院乏善可陈的设备和很多不成文规矩让我非常傻眼。为此我还特地写下了十件我觉得槟城中央医院很烂很奇葩的原因,下一篇再分享。 On call 了几次,也是身心俱疲。每一次 On call 都会遇到让我心很累,觉得很无助的情况。每一次 On call 都遇到不讲理的 referral,隔着电话骂人已经是我 on call 的常态。 我觉得这几个礼拜下来,我的身心状态又回到像以前实习期间 O&G 妇产科的时候,非常消沉,没有动力,不想交际。 每天回到家就是觉得无所事事但又很累,长期发呆滞空,然后也不跟家人多说几句话,甚至出现了偶尔头晕昏眩的症状。 想发牢骚但我也知道家人不怎么能够了解我工作的情况,我也懒惰一边 complaint 一边还要解释一些专业名词和术语。 但我妈也看得出我工作到好不开心,有试图要开导我,我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她,都长这么大了,还要父母替我的人生操心。 我几乎每天都跑图书馆,自己把一张椅子搬到图书馆一个隐秘的角落,在很多书架后面,在一个别人看不到我的地方,静静地坐着,隔着玻璃窗望向窗外的世界,远处的山,医院对面的大操场,漫无目的观察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车子。 我告诉自己,最多一年,我要离开

MO 周记之 被流放边疆去心脏科

结果回到槟城中央医院上班。 结果被内科拒之门外。 结果被流放边疆去心脏科。 很多人羡慕我,但是我不喜欢。 我隔着电话屏幕都可以感受到老板娘的羡慕,我反而羡慕他拿到了一个相对不怎么忙的医院的内科。 人长大了,就是喜欢互相羡慕。 别人手上就是偏偏有我们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但最讨厌就是看心电图 ECG,几条线跳来跳去真的看不懂。 但老天或许就是要我把不会的东西学好吧。 其实也不会很抗拒去新的部门,只是因为是自己的弱项而感到有点恐惧,深怕病人死在自己的愚昧之下,毕竟心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器官,稍有不慎可能就要去见一见老祖宗。 被派去自己不喜欢的部门,多少也要闹一点脾气,索性请个几天假镇定一下。 骗自己说休息一下有一个好的开始,哦哦哦好的开始个屁。 大医院的人感觉比较冷漠,我在 WhatsApp 群组里礼貌地自我介绍打招呼,似乎没有人 care,没有人欢迎我,没有人说什么,就好不自在,好像我不是很受欢迎。 但面对面的时候还好,去 briefing 的时候碰到一个比较 senior 的 MO 叽里呱啦讲了一堆,我希望我听得懂。 大老板是一个皈依回教的印度人,有不懂什么杰出贡献的 Dato 职衔,大家都敬以三分。去见一下他,也没有跟我多说几句话,或许对他来说,我就只是一个新来的员工,确实也是。 感觉回来西马有点吓到就是真的很多印度人,大概是在砂拉越太久在医院没真正见过几个,有点 culture shock,需要时间适应,可能还要学一点他们的 slang,才能够打成一片。 明天第一天上班,被安排在心脏重症病房 CCU 开始新的旅程,有点战战兢兢,希望可以好好的吧。 我觉得在这里周末不用上班,我大概没有借口不读书了吧。 被流放来心脏科,他们说这里不是内科,内科的人可以进来 rotate,但我们不能够出去 rotate,换句话说就是会被锁在这里一辈子,除非我考试过关拿到 MRCP paper 1 可以申请回到内科。 本来以为回来可以去内科就摆烂,怎知道还是要读书准备考试。 一个不小心就有了新一年的目标。

乱写 之写去年 2023 的东西

Image
2023 转眼过去。 被老板娘催稿催了两个月,终于在新的一年洗心革面,重拾键盘。 才发现去年,呃应该是前年 2022 年,竟然没有写下什么值得回顾的新年期许什么的,我竟然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豁达。所以没有 set 到 KPI,我不懂我其实去年应该完成什么,不懂到底有没有超额完成还是什么的。 但我觉得唯一不变应该还是很懒惰,拖延症很严重。因为去年的 Sabah 和香港的攻略部落格还在严重拖进度,难产中,不懂什么时候可以生出来。 无论如何,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完成 housemanship,有惊无险结束了最可怕的 ortho,差点跟整个 Sibu 最可怕的男人六哥撕破脸,详情可以看 这里重温一下 。 在骨科的最后一个刀房,尴尬地叫护士帮我拍照 急诊日常,人很多很好玩,没有病人的时候就坐下来吹水 在急诊每天早上都要拍一下 POCT area 证明我们已经整理干净 Houseman 的最后一天,我选择和 POCT area 合照 实习结束也在 medical float 了差不多四个月,像海绵一样努力吸收,认真学习,虽然还是很懒惰,但至少我觉得实战经验还算到位,上司们不厌其烦给予指导和教诲,铭记于心,希望在新的一年新的战场还是可以派上用场。 遗憾的是 MRCP 考了两轮依然榜上无名,但第二次的分数比第一次好很多,算是有进步。也不懂是运气很背还是我真的不够好,偶尔还是会自我怀疑一下。新的一年还要不要再试一次,应该要看荷包够不够厚,毕竟上两轮考不过元气大伤,可能今年要转一下跑道考 Medex 还是怎样我也不清楚,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板带我飞,插出人生第一条 femoral catheter 感谢各位大大们,祝他们考试顺利 这些都是 Sibu medic 的强人,除了我 还有一直 push 我做 procedure 的 TY 大哥 还有漂亮的 pharmacy 小姐姐,忘了讨电话号码 在砂拉越八年,大学五年半,工作两年半,我终于衣锦还乡,结束我漂洋过海的浪人生涯。被派回来槟城工作,有点要回来啃老之嫌,但主要还是要兑现州政府奖学金的 bond,就算只有鸡水般的一年而已,人家盯了我很久,再不回来可能就要告我毁约,到时候身败名裂负载累累,就真的要啃老了。 在外漂泊将近一个世纪,妹妹都从机歪小学生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学生,父母却没有像电视剧电影一样好久不见就垂垂老矣,正因为他们都刚好正值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