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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写 2021最后一天乱写

2021 最后一天。 Post night 夜班结束,顶着沉重的眼皮和睡意跟完 round 和做完 discharge,勉强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吃了个生肉面才回家睡觉。 最近都过的很糟糕,在新的部门身心俱疲,不停要接受自己既跟不上节奏又经常被上司冷暴力的挫败感。 好几次想找朋友聊天,却发现朋友在安慰别人这一方面真的好烂,聊着聊着还真的会越来越 pek chek,就像我以前安慰女朋友一样,安慰安慰下对方反而更气了。 不得不说,对这些朋友表示庆幸,幸好你们都是女的,要不然都跟我一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作为一个直男,我确认了你们这些人的直男属性。 然后吃饱回家我就睡到晚餐时间才起来,这也就是不喜欢夜班的原因,post night 就这样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睡觉。 懒洋洋爬起来去吃哑巴 uncle 的鸡饭。其实 uncle 不是哑巴,只是不喜欢跟顾客打交道,每次点餐都不会跟你多说几句,最多也只是回你一个嗯,颇有个性的小贩。 但食物便宜不错吃,那么多年来还是一样的价钱。但今天 uncle 感觉格外亲切,问他你还剩什么肉,竟然还 offer 我要不要全部鸡肉猪肉来一点参参,哦哦哦感觉好久都没有受到别人的尊重了。 最近我也不怎么说话,总感觉想说的话很多但都说不出口,感觉一开口就会被骂,被嫌弃,被人白眼。顿时可以理解哑巴 uncle 为什么也不怎么说话,感觉多说也好像没什么,就干脆不说算了。 吃完鸡饭想吃点冰,就去买了水果冰。店长叫我帅哥,还给我五毛折扣,感觉来到年末,虽然一整年都不是很顺遂,但人间还是有点温情呵呵。 回家路上,零星烟火在远处绽放,我慢慢开着摩托,迎着拂面而来的冷风,感到格外静谧。却有点难过,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一个人过节真的有点不好受,然后眼眶还是不争气湿了。 地球公转一圈,我们要庆祝一回,有时候觉得很蠢,但是如果我们不帮地球庆祝,应该就没有人会理它吧。 偶尔是一人奔放的自由,偶尔是一人孤单的独处,感觉这一年就是不断切换这两种模式。日子过得很糟糕,还是得彳亍前进,算是要跨过去才可以解决心病。 划划脸书,有人写说:有人一起过才叫跨年,自己一个人过那个叫熬夜。呵呵好像也对,为了倒数十到一然后欢呼 Happy New Year 再花几个小时在社交媒体上到处祝贺别人新年快乐而熬通宵,对我的身体是一种折磨。 我还是睡着过年好了,明天还要迎接那些幸运躲过12月31日出世而年轻一

乱写 之回顾2021

少不了一年一度的回顾。 今年过得很碎片式,感觉发生的事情很多,但真正值得在年度回顾被提起的好像只有一两样。 但年龄的成长,意味着我又少了一份青涩,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点稚嫩,多了一点责任。 2021 是一个跌宕起伏的一年,我很少会在一年里面认识那么多新的人,也很少会在一年里面遭遇那么多周遭的变化,一切既像在掌控之中,却又好似控制不住。 这一年的回顾写得比往年来得早,因为我将会一直工作到明年,为了不耽误,就先写一下。但今年的回顾应该会比较不一样,我不再想写我做过些什么,我想写这一年所发生的事如何影响了我。 这一年的主题是工作。正式的工作。较于往年一直寻觅有趣的临时工作来丰富人生经验,正式工作不断打脸说,工作的生活是没有想象中有趣的。 因为工作,我离开了自己的舒适圈,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从熟悉的槟城,再次飘洋过海来到东马砂拉越,但这次不是古晋,而是一个比较小的城市诗巫。 新环境、新挑战,但我或许是高估了自己适应环境的能力,近乎半年依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在这里,我开始审视自己的心理健康,经常陷入缥缈虚无的心理状态,很多时候空虚感有很多旁白需要我向人倾诉,但可惜身旁总是空无一人。 一直觉得头脑里着一股力量在拉扯着现实,经常会在半睡不醒的时候陷入抽离现实的状态,尔后又突然惊醒,有一种意识被强行来回肉体的虚脱感,一晚可以发生好几次,也不知道是看戏看太多,还是自己真的很 stress。 从年头的 research assistant,到后来正式的 houseman,这其中的变化,不仅是心态上的转变,也是环境、想法和待人处事方面多方面的改变。 踏入工作的钢骨森林后,我深刻体会到,现实生活可以不断给你打脸,到处危机四伏。当你在外一人,你得独自面对这一切,它不再像学生时期所有事情可以一笑置之,你在社会上的一举一动都会烙印在某人的记忆中,从而转化成印象、名声、舆论这些会回去影响你的工作的副产品。 正因为如此,工作变得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作为一个不惧怕犯错的人,也会有害怕因为失误被责怪、被质疑、被否认甚至失去他人信任的心理压力。恐惧失误让我变得弱小,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失去了给自己一个改正的机会。 但偶尔更让人沮丧的是自己的慢热。对于自己的适应能力真的有点高估了,工作后发现其实我最大的弱点不是较为迟缓的学习能力,而是自己讨厌改变的本质。对一个还蛮喜欢尝试新事物的我,确实很矛盾,但经常会

乱写 之冬至的难过

上次和家人讲电话讲到哭,还是三年前分手的那几天。 这一回是想家。 最近的情绪起伏不定,从上一个 posting 末就就延伸到现在。 其实上班也没什么压力,平时也没怎么被骂,但就是睡不好,经常半夜惊醒,有时候还会一晚两三次。 然后情绪方面大起大落,不开心的时候完全不想说话,完全不想出门,完全不想做任何事。 但我其实是那种不开心会想找人说话的人,却也提不起劲也不好意思去找人诉苦,只好来这个真正属于我的空间写一些内心的话。 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就如同我上一两篇写的,一个人自由自在感觉有时还挺不错,但偶尔还是觉得特别孤单。但我觉得是我傲娇,不随便交朋友,也把朋友和同事这两者区分得过于清楚,但交友条件本来就应该比较严苛,不是什么阿猪阿狗都可以当上朋友吧。 当初选择来到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朋友,但工作后发现除非相同部门,要不然要见面出门去吃去玩基本也很难,更何况工作时间表也不一样。 想在社交媒体上跟朋友诉苦,却又不想把不好的情绪散播给别人。而且最近越来越厌倦朋友间互相比惨,也就是当一个人在诉苦的时候,另一个人势必也要把他工作的辛苦说出来,而且一定比你还要辛苦,还要可怜,还要惨,仿佛你的苦就小儿科到完全不足挂齿,那其实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你很惨,但我比你还惨咧”,基本上变成了最近和朋友聊天的缩写。以前有 Senior 曾说工作的时候这种日常比惨让他觉得更加透不过气,是他其中一个辞职不干的导火线,我当时无法理解,现在体验到了,觉得其实这样的相互比惨到最后并不会让双方得到抒发,反而变得更加不懂如何是好。 我实在无法理解“辛苦”和“惨”有什么好攀比的。但我想大家也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抒发,殊不知那个原本想抒发情绪的人到最后就只能尴尬地把他想要说的故事默默吞回肚子里去。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从小到大都属于比较被边缘化的朋友,不管是在比较大的朋友圈,抑或比较小的朋友圈都一样。边缘到生日只有两个人给你道贺,其中一个还是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 但其实这也没什么,我觉得问题是我不知道怎样去处理这类型的负面情绪。平时工作我也不会体现情绪在工作上,但放工或假期就会被自己的情绪笼罩着,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 今天冬至,每逢佳节倍思亲,负面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我也只能默默承受。哭也哭过了,写也写完了,寄望睡眠可以舒缓一下吧。

Houseman 周记 之 Tagging 妇产科

今天是冬至,唉真是每逢佳节倍思亲。 Off day: 星期二,这个星期走了:我就从放假回来那天算起:94255 步。 去到新的一个部门,又要重新 tagging,也就是每天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所以已经很久都没有走那么多步了。 从儿科来到妇产科,还真是天差地别,病人从小孩子变成形形色色的女人,还要重新适应新的上司的作风,和新的工作环境,有点难以适应。 尤其我觉得:我们的实习有一种恶性循环的周期,就是你花一段时间适应一个部门或者一个病房后,开始熟悉运作工作得得心应手时,就再次把你换去不一样的病房或部门,一切又得重新开始,对于我这种讨厌改变的人是有点困难。 话说回来,妇产科算是 surgical based posting,也就是要进出刀房,各种剖腹产子,各种输卵管结扎,各种子宫卵巢切除手术,都是妇产科常见的手术。 我第一次参与手术是昨天,是剖腹产子加输卵管结扎,整个手术差不多一小时多,主刀医生看起来蛮生涩,感觉经验不多,过程还有大老板在旁指导,我这个小的更不用说,全程绷紧精神,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就是只会拿着 retractor 站在那里撑着病人的肚皮。 以前学生时期站在后面什么都看不到,都不知道那些医生动刀动枪在病人身上做什么,现在亲自上阵,站在主刀旁,其实也看不是很懂,但是我们看不懂没关系,最重要是他们懂,我们只需要做好本分就好了。 那我们的本分是什么,就是最简单的辅助的辅助,我没有叠字,也不是打错字,就真的是辅助的辅助。因为如果是辅助,至少主刀要什么你还可以给他,要刀给刀,要夹给夹,要针线给针线。我什么都不会,就只配拿着抽血的 suction 和 帮忙撑开肚皮让大家看清内脏的 retractor,所以就是辅助的辅助。 以前总笑说那些实习的 houseman 每次手术都是专业的 retractionist,现在轮到自己拿着 retractor,过程实在无聊,因为你就是全程一直抓着一个东西,站着站着差点就睡着了。 那种紧急剖腹产子,通常孕妇进入刀房给予麻醉后,手术过程不到十分钟就可以把宝宝拿出来了,只不过剩下的要收拾现场把所有剪开的子宫、肥油、肌肉、肚皮等一层一层缝回去还蛮费时费神费力的。 我这种懒惰的人,就是不适合做手术相关的东西,因为要缝好病人的肚皮等,需要精致且严谨的手艺,万一缝不好会流血,肚子里面的器官也会跑出来。如果是我,我会嫌麻烦就想拿 masking t

Houseman 周记 之再见了孩子们

我在儿科的实习结束了,下一站是:妇产科!  Off day: 星期一,这个星期走了:还没。我他妈的在度假。 假期如同一场及时雨,浇淋在我身上。一整个 posting,我几乎都在全勤无假,本想把每一个 posting 都有的八天珍贵假期全部放在 posting 的最后一个礼拜,豪爽地放一个礼拜的假,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珠心算,竟然出现人手不够的窘境。大家到了后期忙到像狗一样,假期也只能给你三天,不能再多了,所以我就藉着这三天直奔古晋。 我想逃离诗巫的心,就像想逃出绝命镇一样。各种报复性吃喝玩乐,试图把在诗巫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和郁闷发泄出来,蓦然发现真爱还是古晋,想当初的一念之间,竟让我陷入无止尽的悔恨当中。 但儿科总算是结束了,你可以说它是一个妖魔化孩子的 posting。从初期的摸索试探,到后期的种种不耐烦,可想而知现在我对病房里的那些孩子到了多么厌倦的程度。当然还是有一些惹人怜爱的孩子,只不过大多数都会让人觉得心烦气躁,想要握紧拳头。 我对孩子厌恶的程度是到了餐厅商场甚至街上都觉得那些来来往往的小孩子很烦,更别说是那些用高八分贝音调在哭闹的屁孩,吃个饭逛个街我一整个就不爽了。 还有一个重创我心灵的是病房里的电话铃声,在 SCN 的两个礼拜每一回电话响,我的心就揪了一下,到了外头还是会被相似的电话铃声吓到。尤其来到古晋去到商场就不止一次被店里面的电话铃声吓个半死。 说真的儿科一向来都不是我的菜,只是这个 posting 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Never been hating kids so much, never been hating so much kids",是我离开儿科前要说的最后一番话。但这个是我离开儿科后要慢慢调试回来的心态。 其实第一个 posting 真不是让你学习知识的地方,因为这段时间你都在适应医院的运作形式和更重要的是“怎么去工作”。那天 HOD assessment 陪 HOD 聊天也是聊到了这一点,我们主要还是学习怎么变成 functional 而不是 knowledgeable。 但这个不断“工作-睡觉-工作-睡觉”的恶性循环让医生越发机械化,而非人性化。我们变成了一个机器的齿轮或零件不断工作,完成了一项任务就接下去进行下一项任务,纵使生活充实紧凑,但你一停下来就感觉失去了生活重心。 生活或许不该仅仅围绕在工作

Houseman 周记 之生老病死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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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我写说有个二十五周新生儿死掉了,是我的 case。前几天,有个二十六周的新生儿死掉了,也是我的 case。 Off day: 星期日,这个星期走了:59294 步。 当然我不敢写死在我手上,感觉像我是杀人凶手一样。但的确我是第一手看到婴孩的人,第一个出手急救的人,但抢救一番带回去 NICU,这个一出生就发现有先天性疾病的孩子还是活不过那个寒冷的夜晚。 那一天晚上九点,我已经背着书包准备下班,在踏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电话就响了,真是天杀的 timing。不出我所料,是产房打来的,而且还是紧急的 case,又是一个二十几周的早产儿,超声波扫描发现妈妈羊水过多,还怀疑宝宝有一些先天性疾病,要我们立刻赶过去。 那一天的产房真的很烧,眼看我的夜班同事还在产后病房忙着接待一堆刚生下来的婴孩,我和另一个同事二话不说放下书包就拿着 resus kit 往产房奔,然后就联络 on call MO,开始一些准备工作要迎接早产新生儿。 迎接早产儿通常要准备塑料袋还有头套把他们套起来,这是为了防止他们刚出生就流失过多热能导致低温,还有其他氧气罩和插管的尺寸都和足月的宝宝不同,所以都要事先做好准备。 我没有唬烂啦,真的是这样,但是头没有放进去塑料袋,要不然等下窒息死掉 就像上个礼拜所形容的,宝宝生出来就像拆弹一样,大家都屏息静气等待着炸弹出来。 结果炸弹出来的时候,一秒,两秒,没有呼吸没有哭,这下我就急了。先把宝宝放进塑料袋,套上头套,护士、同事和我手忙脚乱做了 suction,然后拍打宝宝的脚板,还是不哭。 呵呵我的脑袋完全当机,考试的情况竟然如实上演,这次竟然是来真的,我真的要开始急救了。右手拿起 bag valve mask,左手把面罩放在宝宝脸上,bag 2-3,bag 2-3,我动手做了人生中第一个真实的 positive pressure ventilation (PPV),试图要让这个宝宝开始呼吸。 第一个 cycle 做完,还是没有呼吸,我的天哪,我都要急死了,脑袋再度当机,我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说时迟那时快,我的 MO 赶到了,立马接手,我才松了一口气。 PPV 中文叫正压通气,透过气压打开肺泡,让宝宝开始呼吸 我们在产房插了管,接了氧气, scoop and run 送回去 NICU 继续努力,奈何宝宝一出生就有先天性疾病,整个肚子肿胀,腰部两侧均可摸到肿大

Houseman 周记 之生老病死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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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 COVID ward 回到了儿科。 Off day: 星期六,这个星期走了:60793 步。 之前我都是在 general ward, neonatal ward 和 oncology ward 工作,从 Covid rotation 回来后,我被送去了 special care nursery 和 postnatal ward 工作。 这里的工作显然比之前的刺激多了,因为需要直接面对新生儿。 一般上妈妈刚生下来的宝宝,如果没有大碍,都会随着妈妈一起入住产后病房,也就是 postnatal ward。儿科医生会检查并观察宝宝,如果没有出现新生儿黄疸、血糖低、呼吸急促这些问题,就可以跟着妈妈一起出院。 一小部分的宝宝可能会有上述所说的情况,或一些其他的疾病,就需要送去 special care nursery 让儿科医生进行观察,然后等候妈妈被妇产科放行后就可以被送去 neonatal ward 接受治疗。 当然这些都不是刺激的部分。刺激的部分在于,当妇产科要接生的时候,预见到宝宝出生后可能会有一些问题,就需要儿科医生在产房待命。而我们在 SCN 驻守的儿科医生,就需要随时准备接电话等妇产科的 order。 通常需要到儿科医生待命的,都是一些早产、紧急剖腹产、难产或器械辅助分娩(也就是用真空吸盘或产钳辅助),因为都可以预见宝宝出生后多多少少会需要呼吸或其他辅助,甚至是急救。如果有必要就需要被带回去 SCN 或 neonatal ICU 进行观察或治疗。 左为产钳辅助,右为真空吸盘辅助,亲眼看的时候还蛮可怕的 工作刺激的点,不是接到电话去产房准备,因为我们接到 case 的时候多少都已心里有数会接到怎样的炸弹。刺激的是那个炸弹,也就是宝宝出生的一刻,就像看电影拆弹剪电线一样,不知道会爆还是不会爆。如果宝宝出生的时候不哭且没有呼吸,你要怎样反应过来给予急救才是那个让你肾上腺素狂飙的地方。 还有另一个刺激的地方,就是当妇产科也犹豫不决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你就可能跟他们一起一根蜡烛两头烧。比如说前天接到电话说有一个妈妈难产需要产钳辅助,要儿科医生立刻赶去产房 standby。同事刚冲去产房,电话又打来说不行了要送去手术室紧急剖腹产,所以我就打电话叫同事进手术室。才刚进手术室,电话又打来说妈妈在产房生了,尼玛我们可不能瞬移啊。刚好手术室的电话线路很烂联络不到同事,我这个

Houseman 周记 之健康人生

你以为每一名医生都是早睡早起、饮食健康、定时运动、无时无刻都在告诉身边人要如何活到长命百岁的健康恶霸吗。 Off day: 星期五,这个星期走了:39859 步。 你就错了。我就是一个每天睡不够、三餐不定时、假日暴饮暴食、有时间宁愿睡觉也不会去做运动的医生。 上个星期六接受了 Spark Liang 价值思维学院的访问,里边我提到了身为医生,虽然我们一直在对病人提倡健康生活,其实我们的生活一点都不健康。 你要知道,我们平时工作日的 routine 是这样的:早上五点醒来上班,忙个一整天面包也吃不到几口,更不用说正餐,有喝到几口水也已经很不错了,有时忙到上厕所都没有空,但你也不太会上厕所因为你都没有时间喝水,没有 input 哪里来的 output,下班回家有时还要温习读书,然后就要睡觉了。 平时睡不够,假日还不睡爆;平时吃不了正餐,假日还不吃爆。所以 off day 就变成了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你也会累得只想休息,很懒惰去运动或者做其他的事情。 呃不过大小便会也比较通畅,因为懒人就是多屎尿。 所以你说,这样的生活我们要怎么健康起来。 但我还是会提倡健康生活,至少对着我的病人,我还是会把“要喝水、少吃糖分盐分、平时多做运动”这个三个重点经常挂在嘴边,这是职业需求,至少这样可以区分我和病人的不同之处,虽然说了我也不一定会做。 讽刺的是,我们很常在病房测量病人的尿量,因为你的尿量就可以反映你的身体手否缺水,但我发现我们自己的尿量却远不如病人的尿量,也意味着其实工作到来少喝水的我们比病人还要缺水。 我们从小听到大的笑话:说医生在劝一个病人说减少吃快餐喝汽水后,结果就在午餐时间在快餐店遇到了那位病人。我们以前听到了会莞尔,觉得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件事,但现在身为医生的我发现,这不是一则笑话,这是一则写实且真实的事。 听起来很讽刺是不是。不信的话午餐时间可以去医院的各个大门等候,送餐员来的时候检查一下,大多都会看到奶茶快餐等不健康的食物。 由于工作真的很忙,连离开病房走去外面吃点东西也觉得浪费时间,随意叫外卖来吃,也要找那种方便的,容易吃的而且吃得饱的。就算你有时间坐下吃,你也要吃得快,因为医院的节奏就是快,你吃饱了外头还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理。 而且外卖最好叫那种不容易坏的食物,因为外卖叫了你也不一定有时间去领,领了你也不一定有时间吃,坐下来吃你也不一定来得及吃完。有时候中午叫来

Houseman 周记 之Covid pos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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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个星期的 Covid posting 根本就是天堂。 Off day: 星期六,这个星期走了:25210 步。 原本 houseman 是不需要处理武汉肺炎的,因为我们和正式医生不同,没有病假的保障。如果你不幸确诊需要隔离,你不来上班的天数超过了一定的数额就需要全数补回,也就是说你会被 extend,除非你的老板很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过关。 但是之前飙升到前所未有的每天十几二十千宗确诊病例,出现了病人太多负荷不来的情况,后来就强制性要求实习医生每一个 posting 都会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去 covid posting 帮帮忙。 所以这里就要看你的签运好不好了,像我其他的朋友在高峰期被雀屏中选去帮忙的就在 covid posting 两个星期忙个死去活来,而我在疫情降温后才来的,工作量就明显少了很多。 你看我的步行数量比平时少了至少三倍,也就是说我的工作量减少了三倍。每天可以早上七点下午五点准时上下班,还可以有时间出外吃午餐,工作之余剩下的时间可以在一旁坐下滑手机,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呵呵。 翘脚看风景,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请无视我的短腿 虽然要看跟平时一样多的病人,也就是平均一个实习医生管差不多十多个病人,然后还要全副武装走入病房看病人抽血是有点辛苦,但是换来的工作量是非常值得的。 当然也要拜疫情下降所赐,每天的确诊人数要是维持在这样的数字,各个来到 covid posting 的 houseman 都会享有平时体验不到的 good life。 不过就算疫情降温,这个肺炎的威力也还是不容小觑。我们还是要一层一层包到像粽子一样才敢进去病房。身穿一件衣服,然后一件防护衣,一件塑料围裙,一个防护头套,一个口罩,一个面罩,两双手套,还有鞋套,手机也要给它带上防护塑料。 每次进去病房都要准备个十分钟。每每进去病房都感觉自己不是中武汉肺炎死掉,就是被自己的层层防护衣热死熏死,还要小心翼翼怕自己那么粗鲁等下动作太大拉扯到防护衣破掉,就真的被自己坑死了。每天包成这样进去出来一轮就满头大汗汗流浃背,这个真的会瘦呵呵。 在这里真的要对那些抗议先锋表示尊敬,也建议减肥不成功的朋友,可以来试一下这一个减肥配套。 希望接下来疫情逐渐缓和,但最好不要消失啦,毕竟每一个 posting 都需要有一两个星期的 good life 平衡一下平时所受的委屈。但是有预感疫情这一两个月会反弹,毕

乱写 之心情

我觉得最近我的话越来越少了。 平时下班了也累得提不起劲找朋友聊天。 在工作,我把朋友、同事、上司的关系分割得很清楚。 医院人手的流动也相当快,有很多各式各样的人不断在你的工作圈子中走进走出。 这样的工作环境迫使我觉得我很难让同事升格成为朋友。 一方面我享受孤单,一方面却觉得我把社交圈子往内缩得有点不健康。 让我开始觉得有问题的是,我有点厌倦和别人交谈。 可能是工作很累,我不想谈太多琐碎的东西。 或者是我的工作让我长期处于备战和解决问题的状态,变得很难正常交谈。 来到这里后,我对生活的大小事物都很容易产生抱怨。 我觉得跟身边的人抱怨多了,感觉像在散播负能量。 而且当你开始抱怨的时候,别人也开始抱怨,就变成比惨的比赛。 我不喜欢我和别人的谈话内容只局限于医院里的抱怨,还有问你今天什么 shift。 有时候我为自己喜欢的事物的小众而感到自卑。 有时候很纳闷,为什么身边的人没有人爱看球、没有人听摇滚乐、没有人看小影片、没有人看脱口秀、没有人学理财投资、没有人懂最近全世界发生了什么事。 有好几度我想分享东西给别人的时候,竟发现我找不到适合的人来分享。这或多或少对我来说还蛮难受的。 既然不怎么说话,更多时候我成为大家有说有笑的背景板,默默地坐在一旁看大家有说有笑。 其实静静一个人挺好。 只是默默希望,我的生活并不仅仅是医院。

Houseman 周记 之你敢辞职吗

这个星期真的很累,累到我每天都想睡20个小时。  Off day: 星期日,这个星期走了:84022 步。 其实每个星期累的程度,都大概可以从我每个星期的步数看出端倪,比如说这个星期 84022 步,比 tagging 的日子走得还多,在更短暂的工作时间走出更多的步数,意味着要走得更快,也就是更忙。 医院缺人,几乎是我每个星期都会发一下牢骚的话题。没有办法,这个问题一日不解决,就将成为我们工作环境的毒瘤,或者可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 工作量日益增加,人手却维持一样或一直减少,只会进入“工作做不完,然后被骂,然后加班,然后很累,然后效率变低,然后工作还是做不完”的恶性死循环中。他就像一个老鼠圈,那个老鼠一直在里面原地跑的圈圈。 在接下来更多 HO 结束实习变成 MO 后,我们的问题会不断被放大,只要一天没有新血加入,我们就将永远困在那个老鼠圈。我们的士气会越来越低落,就会开始有人扛不住压力擅离职守,最终辞职离开这个圈子。 而留下的人你不会成为传奇,你被迫留在这个体系,是因为你在这个年龄没有豁出去离开去尝试新东西的勇气;你被困在这个枷锁,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离开了医院到底可以做些什么。我想这都是我们大部分人内心的 OS。 呃又或者你是少数纯粹真的很强很有天分很享受这份工作的高手,或者很喜欢制服诱惑,或者你如果不当医生你就不配当你爸妈的孩子之类的。总有一些让你选择痛苦留下的理由啦。 到最后留下来的你还是要 cover 那些离开的人的工作,你的工作量还是会持续增加,直到有新血加入成为那个及时雨,要不然你就要 carry 到你成为 MO 的一天,抑或你离开这间医院的一天。 有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通常在沙巴砂拉越医院工作的 HO 在成为 MO 回到西马的医院口碑都蛮不错,因为我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工作过了,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西马那种人手太多的医院就变得相对轻轻松松。但是前提还是你得撑过 HO 这一段辛苦的日子。 早两个星期前,我们这一 batch,就和我同一时期进来医院工作的战友们,就有一个退役了。念了五年的书,等了将近一年的工作,然后开工不到三个月,就有人选择离开,你能感受他对离开有多么迫切吗。 不会因为之前所付出过的努力而有所顾虑,或再坚持之类的,老娘受不了了就直接走人,算是果断潇洒的作风。 有些人说反正都念了那么多年,难道就不能再坚持吗。但换做是你,你能坚持吗?第一个

Houseman 周记 之规律

很多人会好奇,你们医生平时放假都在干嘛?老板娘曾说:工作后,假日都是用来给你完成整个星期的 To-do-list 的。  Off day: 星期二,这个星期走了:54443 步。 在这一行,每一个星期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因为你会有新的时间表,新的 off day,和新的 To-do-list。可能你还会去新的病房,有新的同事,跟新的老板,看新的病人。欸但是你的工作还是一样的大便。 由于出现了 “off day 每个礼拜都在换”的不定时性,让很多人都无法过起规律的生活。比如说你每个星期日要去教堂祷告,但是这个星期日你需要上班;或者说你每个星期都会在某个特定时间跟家人朋友视讯聊天,但你刚好这个星期的这个时间要上夜班。 所以很多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根本无法过上一个和其他上班族一样相对规律的上下班生活,也无法有效准确地区分每个星期的上班和休息时间。 而平时工作很累,也让你无法在平日放工回来做一些你日常要做的事,导致你会把你要做的事囤积起来,等到那个星期的假期才一次过做完它。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但是至少我是啦。我试图观察过别人的 off day 生活,都是吃饱睡睡饱吃,然后去很多平日自己没有时间去的餐厅、网红店、商场、戏院颓废颓废,严格上也算是把日常做不到的事全部囤积到假日才做。 我的假日是很忙的。其实也不会比平时迟太多起床,毕竟生理时钟已经被平日的上班作息弄坏了,所以有事没事也会早上六七点就起床。 然后就开始了我觉得比较像人过的生活。扫地、洗厕所、洗衣服、整理房间,这些都是假日一定要做的事。然后需要写部落格、看一整个星期的新闻、读一点书、看电影,偶尔出门吃一顿比较好的,这些都是只有休假才能够心无杂念完成的事。 尤其是看新闻,我觉得每天在医院工作行尸走肉的,跟外面的世界严重脱轨,是真的很不健康的现象。必须吐槽一下,很多人每天在病房里看病救人,却一点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对国家和社会时事不是一知半解,而是一无所知。说真的不管你医术多精湛,我还是会看不起你啦。 但是话说回来,我相信如果可以,很多人也不想过这么不规律的生活。 就因为你是医生,每个周末朋友们相约去喝茶闲聊,你只能忍痛婉拒乖乖上班。就因为你是医生,每个周末家人去茶楼吃点心,你只能忍痛婉拒乖乖上班。就因为你是医生,每个周末女朋友难得打扮要出门逛街,你只能忍痛婉拒乖乖上班。前提是你要有女朋友啦。 而别人上班的时候

Houseman 周记 之 Paeds Oncology

我其实少写了一个礼拜,因为上个星期一口气拿了三天连假,都在努力读书准备 assessment,等我有空再补写回去。 Off day: 星期四,这个星期走了:56972 步。 每个星期都在写抱怨的东西,大家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去上班还是去吵架。所以今天我要写一些比较有营养的东西。 刚刚经历完连续三个星期的 paediatric oncology,也就是儿童肿瘤科,感觉就想写一段心路历程。 以前学生时期,还记得有个儿童肿瘤科的专科医生特别凶、特别严厉,我们都是退避三舍敬而远之,被发现没有读书或者功课没有准备好可能还会被赶出课室。去到病房也需要小心翼翼,看到 houseman 被骂也只敢远远观望,深怕一靠近还会遭殃被熊熊怒火吞噬。 所以我对 paeds oncology 这个地方本来就会有一点忌讳,再加上这些孩子就像瓷器一样脆弱,一碰就碎,一开始工作的时候觉得还蛮 stress 的,想不到就这样过了几个礼拜。 像 Sibu Hospital 这种小医院,自然也不会有 oncology ward 这种烧钱的东西。但是为了应付这些生来就很可怜年纪轻轻患上癌症的病患,我们还是在有限的病房空间拨一个角落给 oncology,主要用来看 outpatient、做一些 procedure、给 chemotherapy,有时候还会 admit 病人进来接受治疗。  小孩子的癌症类别跟大人的差别很大,以血癌 leukaemia 和脑癌 neuroblastoma, medulloblastoma 居多,但也不乏一些像骨癌 osteosarcoma 的病患来我们的医院复诊。 小病患们患癌后只要病情发现得不要太迟,癌细胞不要太猛,慢慢接受随着疗程循序渐进,很多终究都会战胜病魔。只不过这些病患手尾都很长,治疗和复诊过程及其复杂繁琐,就难为了这些孩子每隔三两日或者一两个星期都要回来被抽血或者打药。 小孩子年纪轻轻要受到那么多皮肉之痛,很容易引发大家的怜悯之心,所以 specialist 和 MO 们都会视这些孩子如掌上明珠对他们悉心照顾。 像我们这些进去学习,平时都笨手笨脚的 houseman 就需要战战兢兢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因为任何冬瓜豆腐不仅仅会要了病人的命,我们也分分钟会人头落地,所以压力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Sibu Hospital paediatric oncology 是会挑 h

Houseman 周记 之我们都在面临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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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医生过剩?这个问题或许只出现在西马,在东马这里真的太缺人了。  Off day: 星期日,这个星期走了:90462 步。 给大家附上诗巫医院十月份的医生人数: 可以发现几乎每一个部门的实习医生 (HO) 比正式医生 (MO) 来的要少,确切来说 HO:MO 的总比例是近乎 2:3。 你可能会说,这没有什么问题啊,实习生比较少不是比较正常吗。对外面的公司或私人企业来说,实习生每年都招聘几个,他们被分担到的工作量会比较少,学习、观摩和了解企业文化的成分居多。 但医院是不一样的,因为医院里大多数的工作都是交给实习医生来做,就变相说我们才是医院工作体系中最重要的架构,虽然我们大多数是纯打杂。 简单来说,在其他企业文化中,少了实习生或没有实习生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但在大医院里,实习医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虽然我们大多数都纯打杂。 总要的事要讲三遍,虽然我们大多数都纯打杂,但我们却很重要,因为我们做的都是正式医生不需要也不愿意去做的东西,就包括我之前提到的做跑腿、做送货员、做中间人等一点都不像是医生在做的东西。 照理来说,阶层越高,人数就越少,薪水就越高,这样才符合能力值和工薪结构的金字塔理念。像我们医院这样违背金字塔理念,面临实习医生比正式医生还要少的窘境,问题可就大了。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人力资源分配的问题,试想一下一个员工要同时替四名经理办事,是不是很困难。那一个HO同时要处理好四名MO交代的事,不要说是我,连三头六面的究极形态哪吒也都分身乏术。 我们可不是摘下头发可以吹成分身的孙悟空,也不是拥有分身之术的火影忍者。我就曾经遇过一人收下三四个指令要我同时做三四件不一样的事,在我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也不断怀疑人生,心中还得不停呢喃他们吩咐我做的事情,以免转过头分个心就忘了没做还要挨一顿骂,这可有多煎熬。 然后别以为问题就只是“我们他妈的很忙”那么简单。因为当 HO 忙不过来,MO 到最后还是要放下身段帮我们做完我们做不完的事,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要知道在医学这个领域,每一个阶段的训练就是在帮你准备进入下一个阶段。就好像你是学生的时候就要学习足够的基本知识帮你应付工作,你实习的时候就要了解医院的运作准备当一名正式医生,而你成为正式医生后就是要多了解如何治理每一种病痛准备成为专科医生。 而当上正式医生后还要帮忙处理实习医生的琐碎事,就会严重耽误他们的学习进

Houseman 周记 之医院的通讯系统

还好那天 WhatsApp down 的时候是半夜,要不然整个医院会不会坏掉我们都不知道。 Off day: 星期三,这个星期走了:70067 步。 其实这篇写于10月6日,也是我的 off day,因为当时电脑发神经自己不断打字,所以就来不及写完上传,拖到现在才继续。 要掌握一所医院的命脉,不是它的拨款,而是它的通讯系统。只要通讯系统断掉,一整个医院就会垮掉,因为所有人会联络不到所有人,然后大家就会很紧张急躁,尤其是发生突发事件时联络不到上司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而拥有医院通讯系统掌控权的人,不是医院的 pengarah,而是 Facebook 创办人 Mark Zuckerberg,因为他拥有几乎每一所医院在用的 WhatsApp,而只要像那天4日半夜一样关掉 WhatsApp,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应该不只是诗巫医院,乃至全国医院,都非常依赖 WhatsApp 这个通讯系统。真不知道在没有 WhatsApp 的年代,医院的人是怎样联络彼此的,应该都是不停打电话,然后不断地在病房里乱喊叫人来帮忙之类的吧。 毕竟 WhatsApp 既免费,又及时,无时无刻可以联络到你的同事和上司,可以避免发生很多不必要的事件。而且当通讯系统这样无缝接轨,很多事情都可以在电话里头交接,不需要很麻烦一个一个通知你的同事,其实对医院这样一个需要团队合作的工作环境是非常友善的。 这也就造成医院各部门对 WhatsApp 的深度依赖。每当你进入一个新的部门,你就会被加进很多 WhatsApp group,比如说我刚进来工作,就被加进了 Hospital Sibu HO group、Hospital Sibu HO batch 2021/4 group、Hospital Sibu Paeds HO group、Hospital Sibu Paeds HO August group、Hospital Sibu Paeds X-ray group 等等群组。 你看啦,连 X-ray 也需要一个 group,是不是很头痛。而我们朋友之间又有一个群组、一样部门的朋友又有一个群组,就导致了有时你发信息也要很小心,因为一个不小心发错了群可会造成很重大的连锁反应。 比如说那天我的 MO 就不小心把他们几个 MO 的鬼马合照发进了 X-ray 群,不懂是有心还是故意让大家看看他们私底下鲜为人知的一面。不过发

Houseman 周记 之身份

身份的转换,是我在当上医生一个多月后才认知到的。 Off day: 星期日,这个星期走了:82110 步。 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来到医院看病人,人家以为你是医生,心里偶尔会有一点飘飘然,虽然你当时什么都不是,但你心里知道以后你就是了。 而当时的以后,也就是现在的我,在当上医生不久后,意识到背上“医生”这个称号,有着极其重大的责任。 我再也不能像学生时期那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躲在一群人后面看着他们工作,再也不能有事没事大事小事都告诉护士,再也不能在病人问你问题的时候随便搪塞说我只是一个学生。 因为身份的转换,随之而来的是责任的重担,你必须应对突发的紧急状况,必须应对病人百般的诉求,必须应对病房里发生的大小事。 而要做好这些事,你必须先“学会”,但医院的节奏偏快,所以在短时间内掌握好这些技能对慢热的我来说有点难度,还显得有些拔苗助长,只怕最后会适得其反。 以前的我,曾觉得站在一群人背后看他们工作的我特别渺小,就像一个旁观的路人,什么都帮不上忙,不能插嘴,不能插手,有时候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只能默默地观察,时不时还要调整你的脚步和位置,力求在人群中用眼神钻一个缝隙寻找一个最完美的旁人视角。 现在的我发现,站在路旁,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你不需要动手去掌握一个人瞬间的生死,因为站在病人面前,就等同于病人把他的性命交付与你,你的一念之差,或许就是他在轮回路的交叉口上前进的方向,我可还没准备好去背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重大责任。 看看而已,永远不费吹灰之力。就好像你去逛服装店,一句看看而已,你就可以不用避忌店员那种“看了又不买”的眼神,因为你已经说了,看看而已。 但现在走在病房里就不再是看看而已,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一声 Dr Dr,你就必须屁颠屁颠地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有时候事情棘手起来不好处理,我们还可以找 MO 帮忙,而 MO 搞不定的时候还有 specialist 可以帮忙,这么说来,其实你往更高的职位爬,工作更少,但你的决策权更高,你的责任就会越大,因为一切决定都将会以你马首是瞻。 医院和企业不一样,企业管理层到了一定的成熟度,老板可以选择抽身离场;但是医院你老板他妈的抽身离场就等于送你和病人一起死。 不过这个金字塔最有趣的地方在这里,如果病人有事的话,你觉得谁会先死。是能力最大,责任最大的老板吗?很显然不是。那谁会愿意揽

Houseman 周记 之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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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很不想承认,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慢慢地适应了这么累的生活。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Off day: 星期六,这个星期走了:55941 步。 做 houseman,你以为你在做医生,其实你只是在做一个中间人,就像 Grab food 司机、J&T 送货员这样的中间人。 做中间人位置还蛮尴尬的,你就只是在一个过程中做一个过渡人,你负责传话、送货、做一个桥梁,其前因、后果和导向都和你无关,但是你却还是很重要,虽然说不出到底哪里重要。可能就是那种“你以为自己很有用,但其实你只是很好用”的重要吧。 工作上,我们的业务是纯中间人属性,就连最基本的帮 MO、SP 写 seen by 也是一项中间人的工作,明明就是你的老板在看病人,可他就是想透过你把病人情况记录在案。 还有就是帮忙送货和取货,老板一通电话下去 NICU,你就负责去领取病人需要的 Airvo machine,是不是很像 Grab food 的司机,你就负责去餐馆 (NICU),领客人订购的食物 (Airvo machine),递送给你的客人(病人)。 当然我还在医院里各病房穿梭,送过化疗的药、12 lead ECG machine、武汉肺炎的 PCR test kit、病人 X-ray 的 CD、老板夜班要穿的 scrub、护士们订购的晚餐等货品,是不是比外面那些穿到粉红色绿色去送食物的强多了。 最 tricky 的一项任务,莫过于传话。当你的specialist 要 refer case 给另外一个部门的 specialist 时,他们并不喜欢直接对话,而是选择把话传给 MO,然后传给你,然后你传给另外一个部门的 MO,然后他再传给他的 specialist。而你作为那个中间人或桥梁,你的工作就显得特别重要。 他们明明可以这样做 但是却选择了这样做 这种工作关系就好像你的 specialist 要从吉隆坡去香港,他选择从吉隆坡飞去新山,然后过新马大桥,然后去新加坡樟宜机场,再飞去香港机场。其实他可以直飞香港,但是他不要。而你在这个故事的 context,就是那个新马大桥。 重要吗?重要。但,含糊吗?还蛮含糊的。可有可无吗?Hmm 也是可有可无的。 关于传话的精髓,在于言简意骇,又不遗漏任何重要讯息,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现在我也不是很强,所以那天我就活生生被外科 MO 屌到四脚朝天。 作为一个称职的中间人,

Houseman 周记 之我的 KPI

我的 KPI 是:工作再忙我都没关系,最重要是可以准时下班。 Off day: 星期日,这个星期走了:80801 步。 当医生,准时回家似乎是一种奢求。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上班要准时来,下班却不能够准时回家? 做我们这一行,有这么一个心酸,就是每天要很早到,你却不能够提早回家。大多数的日子,下班时间到了还需要硬撑一两个小时,咬紧牙根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才可以正式收工。 明明说好一个星期工作六十个小时,但是每天都要早到迟退,都已经硬生生把我们的工作时间延伸至七十至八十个小时,说好的六十个小时只是一种传说。 医院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很忌讳把手头上无法完成的事交给下一个接班的人去做,医院术语称之为丢大便。 但是对我来说,工作是做不完的。我们在有限的工作时间内是无法把无限的工作完成的。这也就凸显了轮班制的重要性,为了确保我们不需要24小时都在工作,所以才有轮班制接下一些无法完成的工作。 这不是丢大便,这是轮班的交接。当然你也不要故意不完成那些琐碎的东西,去麻烦别人做你不想做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才是真的丢大便。 但是却有很多人不明白轮班交接的重要性,在 passover 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别人做不完的东西,有时候还要讲多几句,相当于情绪勒索那些交班后准备回家的人。 其实这种文化在提倡群体合作的工作环境下非常要不得,也就因为这样,大家为了避免下一班的人不开心或说闲话,就选择下班时间到了还留下来处理那些无法在这一班完成的事项。 像我们这种菜鸟更是很难准时回家,下一班的 senior 看我们这些新人要回家了偶尔会嘀咕几句,要不然还有朋友遇过,在交班后还要讯息你提醒你下次记得把工作做完才走,就是故意就让你回家也回得不安心。 有些人做夜班,却奢望一整晚可以躺下来睡觉什么都不想做,那来夜班领薪水睡觉也不见得很对吧。既然来上班,就应该要工作对吧,何必埋怨这个那个,要是不想做上一班人做不完的事,那交接也显得没什么意义,可以干脆不必来。 “工作是做不完的,做不完就交给下一班的人做”,这句话从我嘴巴说出,也让身旁的 senior 听得目瞪口呆,当然我不会觉得我说这句话有错,但是别人却开始认为我应该会带来问题。 个人是觉得东西做不完留下来帮下一班的人就只是因为好心,并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工作嘛,问心无愧就好,工作有多忙碌就多忙碌,时间到了就准时回家,何必将自己完全奉献出去。到

Houseman 周记 之夜班

人家一个礼拜一个夜班,我竟然有三个。 Off day: 星期六,这个星期走了:68313 步。基本上每天一万步已经是常态,有时候 post night 才一个早上也会走上超过一万步,所以你说我辛苦吗。 上个星期的 off day 是星期一,这个星期的 off day 是星期六,我足足工作了差不多十一二天才有 off day。 那是因为我们的时间表是每个周末才安排的,然后安排时间表的 leader 并不会去查阅你上个星期的 off day 是哪一天,所以理论上说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的 off day,但是却不是每一个7天都会有一个 off day。 吊诡的是,我连续十二天的工作天竟然有三轮 back-to-back PM-ON-PN shift,也就是说我在其中的七天有三次的夜班,其中两次还是我 solo。 一个人 solo 夜班是砂拉越医院的常态,因为这里永远不够人手。而一个人 solo 夜班,我需要 cover 至少三个病房,我也不知道 leader 是哪里来的勇气,敢放手让一个涉世未深的 first poster 一个星期两次单打夜班,都不懂是我衰,还是病人衰。 但是所幸两次单打夜班都是平安夜,我还有时间可以睡个小觉,也证明了我 cold 的体质,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Cold 这个词,在业界指的是冰冷,可以用于形容我们的值班相安无事,不怎么忙,也可以用来形容病房病人数量少。 因为在医院相传有反吸引力的磁场,同事们都心照不宣,特别忌讳在病房里提到“轻松”、“没有事情做”、“今天很少人”这些敏感字眼,属于业界比较特别的 pantang larang,所以会用 cold 这个字眼代替。 而 cold 的反义词,可以是 hot,也可以是 jonah。Jonah 通常都用来形容值班有人很旺,带来特别多的麻烦或者紧急的事情,让整个值班成为多事之秋。举一个例子,有同事在骨科特别 Jonah,值夜班的时候都会出现连环撞或一些重大交通事故,导致夜班很忙,多灾多难。 撇开个人体质不谈,很多人说值夜班是比较好的,因为 on night - post night 加起来工作时间也不过十二至十五个小时,就可以抵消两天的工作日,让你可以有更多时间休息。 但是我可能还在适应,就不是很喜欢夜班。最大的原因就是影响我的睡眠周期。夜班晚上最多也只能让你睡个三小时,然后早上回家了还是需要继续睡来补足

Houseman 周记 之步伐

在医院,你常常会遇到有人走路很快,从后面疾速割过你。 Off day: 星期一,这个星期走了:暂未计,因为 off day 太短。Update: 走了 61447 步。 OK 吧,leader 的操作,我才在星期六 off day,想不到星期日上了一天的班,星期一又放假,然后星期二是国庆日公共假期,希望又是轻松的一天。 医院的生活节奏是蛮快的,所以大家的走路步伐也很快,就像在雪隆区地铁站高峰时段大家为了抢搭下一趟地铁而赶路的节奏一样,就快到可以代表国家去奥运会参加徒步竞走了。 有时候在走廊,会有人从后面疾速超过你,并不是因为你走得慢,而是因为别人走得比你快,可能在做着一些紧急的事,比如说送一个很紧急的血去 lab,或者是带着一包鲜血要去救命,要不然就是手上有着一张写着 URGENT 的 scan request。 其实当你自己走路也很快的时候,你是不会感觉到医院的人走路很快的,因为大家的节奏都一样。所以当有一天我选择偷懒走得比他们慢的时候,我终于发现大家都走得很快了。 而且很奇怪的是,你在发现他们走得快的同时,他们也会发现你走得比较慢,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或许就像在一个族群里发现了异族的那种奇怪感觉吧。但是其实我也不是走得很慢,只是他们真的走得很快而已。 其实不仅仅是走路的步伐,还有在病房里做东西的节奏,都一样很快。 在医院里,我们普遍上要快,是因为病人很多,工作很忙,东西很乱,我们只想快速地结束手头上的这些事情,因为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 但是你做东西很快,问题就会比较快解决吗?其实不然。因为我们其实解决的都只是我们手头上琐碎的事,病人的问题和病情并不会因为我们手脚很快而更快得到解决,紧急状况除外。 病人的问题被解决的关键,从来都不是你东西做得快不快,而是决策做得好不好。 其实说到底,我们 Houseman 作为医院金字塔的底层,都有着数不尽的琐碎事情等着解决。我们并不能做完手头上的事,因为工作永远做不完,而且是接踵而来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做完一件事,再做下一件事,来证明我们近乎廉价的价值。 你看那些 specialist 给 plan 的时候,从来都不急不徐,因为他们只需要讲,不需要去做。而我们听了老板给的 plan,就需要快速去完成,也就是要尽快 carry out plan。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但是意思有点不同。 那哪一个比较重要?当然

Houseman 周记 之 Tagging

身为 houseman 你就应该像神仙一样有求必应,人家要什么,你就做什么。 Off day: 星期六,这个星期走了:82823 步。 Tagging 就是 junior 跟着 senior 做跟屁虫,他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Tagging 是每一位医生踏入每一个新部门都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主要是因为你在新的部门对那里的环境、操作、节奏和 common cases 不熟悉,所以需要一段时间跟着 senior 学习来运作。 Tagging 的时长因人而异,长则两个星期至一个月,短则三至五天。有些人适应能力很强,短时间内就对很多事情上手,所以非常快就可以 off tag。 通常菜鸟也就是 first poster 都需要至少 tag 两个星期,一些部门甚至一个月,据说业内有不成文规矩说不可以让 houseman tag 超过两个礼拜,所以大多数两个星期后可以自动 off tag。 普通的 houseman 工作时间是走轮班制的,有三种 shift,也就是 AM 7am-5pm、PM 7am-9pm、On night post night 8pm-12pm。而 tagger 工作时间则是从早上7点到晚上10点。 当然你也不可能7点才到医院,很多时候早上5点就要到了。所以每天几乎工作17至18小时,回到家梳洗一番睡不到几小时又要爬起来准备上班,这就是 tagger 的生活。 对老手来说,tagging 已经算是小菜一碟,只需要花一两天时间适应节奏,因为一些部门如外科和妇产科节奏相当快,而儿科则是相对比较慢。而我们新手刚入职,需要懂的东西真的很多,所以其实就算14天过了其实还是相当迷茫。 不过对我们 tagger 来说,刚接触一个新的部门,senior 算是相当重要的了,主要就是带着我们,不要让我们做错事、踩雷或者去送死,但是也不是每一个 senior 都是好人,有些还会因为你是新人而欺负你,丢大便给你,业界意思为把烂摊子交给你去处理。 我觉得 senior 主要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我来我来,什么事情他都会帮你做,什么事情都不放心让你做。另外一种就是你去你去,什么事情都让你去做,什么事情都让你去自由发挥。 其实也没有好坏之分,主要还是看 senior 是以怎样的心态来帮助你。 像我来我来那一种,好的话就真的是想帮你,不好的话其实就是嫌弃新人没有用处,在老板

Houseman 周记 之开工大吉

这是一个新的系列,用来记录我当实习医生 Houseman 的两年生涯。 希望接下来有毅力可以每个星期 off day 的时候就写一写那个星期发生的事,和我自己的感想、心得、学习成果和个人变化。最重要还是可以通过记录我的生活,来警示那些立志要当医生的弟弟妹妹,三思而后行,不要想不开呵呵。 Off day: 星期六,这个星期走了:62,517 步。 我的第一个 posting 是 paediatrics,也就是儿科。很多人说第一个 posting 就去儿科好像不是很好,因为第一个 posting 还在适应医院和实习医生生活的阶段,感觉学不到什么东西。 对我来说学不学到东西也不是很重要,反正我也不喜欢儿科。我觉得前几个 posting 就应该把那些不是很喜欢的部门过完,到了实习后半阶段才是真正可以学习和大展拳脚的地方。 因为前面过的 posting 说真的那些知识和经验很快就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就忘到七七八八,所以把不喜欢的放在前面,先苦后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儿科嘛,就当作是所有东西都是从小学起就好。 第一个 posting 第一个星期,还在适应当中,很多东西都是我们在学生时期不曾做过的东西,才理解到很多繁琐工作在医院里都交由我们来做。 工作了六天,我感觉实习医生的主要工作根本就不是问诊看病和解决病人的痛苦。我们做的是跑腿、写手和送货员的工作,看病反而更像是我们的附属工作。 我们不仅仅要做实习医生的工作,还得顺便做护士和 medical assistant 医护助理的工作。每一天的日常操作无非是帮 MO 写 review 和 entry、送血去 lab 和 blood bank、帮忙 trace result,抄 case note 和填很多乱七八糟的表格,极少机会动到脑袋。 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知道你要做就对了。很多时候你都漫无目的在走廊上乱走,因为你很 blur 你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Trace results 和写 review 算是我们的本分,但是送血这种东西就不怎么是了。Urgent blood 还说得过去,这种紧急的东西就交给我们去做,但是平常其他跑 lab 的工作应该是医护助理的工作,他们却经常不见踪影。 说真的我来了整个礼拜都不曾看过一个医护助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曾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做了本分还得做他们的工作,我的薪水却还是

COVID-19 入境砂拉越和隔离全攻略

话说我选择要到砂拉越当实习医生,就知道自己必须提前抵达砂拉越然后隔离十四天,才可以到医院报到。 入境砂拉越需要隔离,是因为砂拉越州政府行使他们的外交特权,有权利限制其他州属的人民入境他们的领土,就像香港澳门这样的特区政府。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 Pengajian Am 的课本有教,但是我忘记了。 我就来告诉大家整个入境和隔离的形式是怎样的。 1. 首先你要买机票,机票真的很贵,如果可以 claim 就买 business class 咯,因为 economy class 的价格已经贵到跟 business class 一样了。而且买机票之前要先去砂拉越灾难管理委员会 (SDMC) 的 website  检查一下飞机入境的行程,要不然可能你买了机票却一直被 cancel flight,尤其是那个红飞机。 2. 要入境砂拉越前72小时需要去插鼻子,也就是做 RT-PCR swab test。这个新冠检测的成绩只 valid 72 小时,也就是说超过72小时前做检测是不被接受的。 入境前72小时去做是有一点匆忙,所以如果要快一点拿到报告建议去私人化验室做,比如说 BP Lab 还是 Gribbles 都蛮快的,价钱大概是 RM 200 至 250 左右,不到24小时就可以拿到报告。一般上政府医院和诊所都是免费的,只不过可能要等至少一两天才会知道化验结果。 做新冠检测后,你也可以去警察局申请跨州准证,申请表格可以在这里 下载 ,连同身份证副本和机票各两份,因为一份警察局会收,另一份则是你一路通畅无阻的护身符。如果你是去砂拉越公干,可能还需要出示老板要你去公干的公函或信件给警方看。 3. 得知新冠检测 RT-PCR 成绩呈阴性后,就需要在入境前24小时连同机票、身份证副本、跨州准证一起上传到这个 网站 ,向砂拉越当局申请入境。是的,就是这么麻烦,警方给你过还不算,要砂拉越当局给你过才算。 上传后通常半小时至一小时内就会通知你答案,有时候甚至少于十分钟。如果可以的话,砂拉越当局的入境许可证也需要打印下来,因为有些飞行公司要看到你的入境许可证才会给你 boarding pass。我乘搭的 Malindo Airline 就施行这样的措施。 4. 接下来在入境前24小时,你要填写一份砂拉越入境健康申明卡 (e-Health Declaration form),这一份表格可以在 SD

乱写 之我们就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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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在奥运会羽毛球男双项目拿下铜牌,举国上下欢腾,好像我们赢金牌一样。 很多朋友都很爱国,所以有些话我也不敢写在社交媒体,等下被人家打。只想说,以结果论来看,就第三名而已,我也不知道要庆祝什么呵呵。 是值得庆祝,却不至于感动到我啦 你看人家中国拿银牌会庆祝吗。我觉得不会。所以我们凭什么庆祝铜牌。所以说这就是马来西亚人的思维,我们可悲到只能歌颂铜牌。我是不会庆祝第三名的啦,对我来说铜牌跟安慰奖没有差。Pathetic。 而且承接上一篇,冠军组合来自台湾的李洋和王齐麟,也是很年轻,也是第一次参赛,他们就可以拿到冠军,还是以狂风扫落叶之姿,把半决赛和决赛对手打到怀疑人生。啊人家可以做到,我们做不到,就别为国家运动员找借口了。比不过人家就是比不过人家,回家继续练习就好。 遇神杀神,半决赛和决赛不一样的打法,却还是统治级别的表现 更重要的是,台湾打赢中国,真的没有比这个更开心的了。传统被中丹马印韩统治的羽毛球赛,终于有台湾、日本,甚至欧洲还有瓜地马拉这些国家搅局,百花齐放,对这门运动是一件好事,表示受到更多国家的关注。 明天女单决赛,期望中国再次被台湾颜射。

乱写 之盲目爱国者看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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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届的奥运会,我们都对我国运动健将寄予厚望,希望他们可以为我国拿下史上第一面奥运会金牌,在赛场上听见辉煌条纹的国歌。 奈何马来西亚就真的不是什么体育强国,我们最强的就只有羽毛球、壁球还有跳水这些在世界舞台上不怎么入流的运动(其实还有武术、舞狮、躲避球,相信大家也不知道所以就算了),更何况壁球连奥运会的门槛都挤不进,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就只能对羽毛球抱着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选手背负着举国的期望,就算视死如归,也免不了一些时候顶不住压力,打得不好进而出局饮恨赛场。这时就会出现两方网民的网络攻防大战。 一方是酸民,乱怼乱骂,虽然说的很多是事实但是说的话当然也没有很好听。一方是盲目爱国者,誓死守护国家运动员,对抗酸民,做酸民的酸民。 当然双方也没有对错,主要是看你站哪一方。我觉得运动这个东西,有输赢是很正常的,毕竟每一项竞技运动都只有一个赢家。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永恒不变的道理。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是谁,就正如没有人会记得世界上第二高的山峰叫乔戈里峰一样。 我们记得李宗伟连续三届奥运亚军,那是因为他是我们的最佳运动员。换做你是其他国家热爱羽毛球的观众,你可能只会记得道菲、林丹和谌龙这些奥运金牌得主,可怜的李宗伟讲难听一点,对他们来说谁也不是。 酸民尖酸的言论,对于爱国者来说,可能对他们所爱的运动员有点太刻薄。但在赛场上你打得好不好,其实电视机前的观众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可别动不动就用“虽败犹荣”这四个字。 李梓嘉三局 21-8, 19-21, 21-5 不敌里约奥运冠军谌龙,“虽败犹荣” 就拿昨天李梓嘉三局不敌谌龙的比赛,第三局才拿五分,惨败就写惨败,虽败犹荣这种台阶太廉价了。还有很多人说他还很年轻,才第一次参加奥运会。被事实打脸的是,这一届好多奥运冠军都是十多岁的00后,当然也都是第一次参加奥运会。 我相信李梓嘉自己也不会满意自己的表现,我不明白为什么爱国的网民会替他感到满意。真正的运动家是不会倒在酸民的口诛笔伐下的,反而会精益求精,无时无刻鞭策自己来更加进步。 说真的,如果被酸民讲几句就崩溃,那也不需要这些人代表国家出赛了。其实他们的心理素质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所以打得好不好,他们心里有数,我们更要坦诚告诉他们。这样子随便袒护,很容易就养成“输了也无所谓”的傲气,以后要进步就真的很难了。 对运动员苛刻,或许不应该是我们观众对他们的标准,但却是他们对自己应有的标准

乱写 之跟着 high 起来的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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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乱象。大家都喜欢跟风。今天流行什么,我就跟随什么。 最近政府医院的合约制医生进行和平示威,抗议政府的不公平待遇,终于吸引我一众从来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医生朋友们关心政治,煞有其事跟你报告国会一些争议性言论,然后 like and share 那些政治贴。 这些朋友平时不看新闻,不了解时事,不清楚自己圈子以外发生的事情,简单来说叫政治冷感,今天突然转性,我倍感欣慰。毕竟我们这个年龄层,很多人都是抱着“乖乖做我的工赚我的钱就好,外面的世界再怎样乱,也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态度在看待四周发生的事。 但是同时觉得,别只因为一件和我们有关系的事而闻鸡起舞,却对其他事件漠不关心。毕竟生活大小事,皆和政治息息相关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还是希望他们突然关心之余,可以去注册当选民,时间到了还是得履行公民责任投下神圣的一票。 要不然到时我就会喷:之前不是看你讲国会,讲政治的咩,投票又不看你去投。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奥运会。就是那些平时不看运动赛事,然后奥运会就开始支持这个那个。有些网红更好笑,为了蹭热度还会在社交媒体直播赛事,为了流量真的丧心病狂呵呵。 好吧今天就这样。以后工作忙了可能就没时间乱写了,这几天就过一过瘾吧。

乱写 之像噩梦一样

这一两个星期过得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两个星期前还在筹备这个月的学习计划和研究计划书,然后卫生部突然就抛下震撼弹,空降实习的征召书。接下来一个星期的煎熬,上一篇写得很详细了,可以看 这里 。 现在我人已经到达古晋,目前是隔离的第三天,入住的是玛格丽塔四星级酒店,环境还可以。最好的地方是因为我是公务员身份来到这里,所以不用还钱,虽然是这样但是心情还是很糟糕。 对我来说,来到诗巫实习,就像噩梦一样。 那种一个人在机场滞留一个夜晚四处徘徊的孤独感,那种行李爆掉了走遍机场求助无门的无助感,我想也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可以明白。 当我只想在隔离结束后尽快去到目的地 settle down,却发现当天没有飞机,需要等到隔一天下午才能够出发。然后开始烦恼离开隔离酒店那一天拖着我的破烂行李要在哪里过夜,也忧虑到达诗巫仅剩 15 小时就要仓促赶到医院报到,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其他事项。 我明明记得年头的时候我没有犯太岁的。 各种偏离计划轨道的突发状况,让一人独自在外的我,全部都只能默默吞下去。虽然去同样医院的朋友很多,但是我就觉得很孤单,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一切,都只能怪当初做错选择的我。 希望这个噩梦可以随着我去到诗巫尽快结束吧。

Medic Life 之错误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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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7月24日凌晨1时25分。 我孤单一人滞留在吉隆坡国际机场,拖着我被行李搬运工砸破的行李箱,还有疲惫不堪的身躯,等待着稍后早上八点飞往古晋的飞机。 其中一项最讨厌的事,就是一个人搭飞机,和一个人呆在机场 不得不承认,这很可能是我活了26年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 也就是选择去到砂拉越诗巫当实习医生。 这件事情要回溯到星期一的 eHO,我四进四出那破烂不堪的选医院系统,在有着其他明显更靠近家乡的选择下,毅然执着地选择了砂拉越诗巫。 这个决定是对自己第一选择的偏执,却很可能要我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一开始想说直接选择砂拉越诗巫是因为过往都不会有很多人抢这间医院,尤其是疫情后砂拉越入境手续很复杂搞到很多西马人对砂拉越的医院都兴致缺缺。 所以在不想太 stress 和别人抢医院的情况下自然就把砂拉越的医院放在前面几个顺位,一来系统断掉也不会担心医院被抢,二来自己曾在砂拉越生活也比较容易融入,三来要去诗巫医院的朋友还真不少。 从头到尾都不曾也不敢想太多自己有什么机会可以拿到靠近家里的医院,深知自己网路状况后更是不敢报太大希望,干脆就把诗巫医院放在第一选择,心想与其抱着希望后获得更多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做最保险的选择,毕竟诗巫虽然很远但还是有一些利好的因素。 然后我在买机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要从槟城去到诗巫,是需要从槟城飞到吉隆坡,过夜后再飞古晋,然后在古晋隔离了十四天后再飞诗巫。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飞,所以来个报复性飞行马拉松。 而且由于入境砂拉越要隔离两个星期,我必须把可以用两个星期慢慢处理好的文件,硬生生用两天处理完毕。 在需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把全部文件短时间内处理好,我觉得我真的很神,我确实是做到了,但同时我不断反问自己有没有这个必要。明明就可以有两个星期慢慢处理所有事情,何必要折磨自己搞到那么狼狈不堪。 同时也觉得对不起家人,爸爸知道我要去那么多地方还特地买了一盒品质最好的口罩给我随身携带。妈妈为了弥补接下来在外工作没有得吃家里做的月饼和汤圆这几天统统做给我吃。 那么多年了不能和家人一起度过中秋节和冬至,想不到今年还是一样,只因为自己刹那间做出的选择。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当下为什么一时头风,那么执着做出这样的选择。 以前选择去那么远读书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现在选择去那么远工作反倒觉得是自造孽。 期望接下来工作可以顺利,或许我就不会那么后悔吧,

Medic Life 之 轮到我 eHouseman 了

这是一则伤心的故事。 虽然迟早都要去当实习医生,但是我还是不希望那么早去。 星期五晚上刚吃饱饭,正如往常要开 YouTube 看影片的时候,就突然收到 email 说下个星期一要登入 eHouseman 抢医院,8月头就要开始正式上班,开启你一直工作到退休的可悲职业生涯。 突如其来的噩耗,是的这是一则坏消息,真把大家杀个措手不及。比起上一轮有两三天的预告,这一轮还真来的无声无息。Surprise motherf*cker! 通常两轮之间都会间隔个两个月。这一次距离上一轮才差不多一个月,而且和大家所预判的日子足足提前了三个礼拜。 就让我想起了那个抗生素的笑话。医生给病人开了一剂抗生素,要病人早上九点才吃。但是病人早上六点就已经吃了。医生问病人为什么,病人说:没事,只想给那些细菌一些惊喜。 我们就是那些细菌。 大家似乎都没有心理准备,只有一些毕业后就在家颓废到现在的朋友可能就比较开心,因为他们的人生终于要变彩色了。我就一点都不开心,因为我排到八月的计划统统都被打乱了。 政府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风真的很让人讨厌。虽然现在政府医院在疫情下真的很缺人,但也好歹给一点心理准备,最不喜欢就是这种匆匆忙忙要准备文件的麻烦事。 接下来大家就花个三十秒,为我即将献给事业直到退休的人生默哀。

Medic Life 之黑色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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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2021年7月12日)是 #HartalDoktorKontrak 的黑色星期一 Black Monday,要求医护人员们纷纷在黑色星期一穿上黑衣,作为对合约制医生不公平待遇的无声抗议。 看到很多在前线服务的医护人员朋友都纷纷响应,穿上黑衣,拍照放在社交媒体上,黑压压一片,感觉不是很吉利呵呵。 个人对这种无声抗议活动并不是很有感,并不相信这种在社交媒体上换一换黑色头像,在星期一穿一下黑色服装做无声抗议就会受到当权者关注的小孩子把戏。与其说是螳臂挡车,更像是无济于事,你连螳臂都不如。讲好听一点叫无声抗议,讲难听一点其实就是自己做自己爽,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效果。 当然,在社交媒体上宣传,可能会得到公众的关注,得到一定的曝光率,或许还会有议员还是部长帮你转发宣传一下,顺便表示自己体恤大众。 但是这不代表事情就会得到解决,就好比那些考到好成绩却拿不到心水科系的高材生,每逢大学名单放榜日都会在议员安排下开了一个又一个的记者会,但是最后还不是一样拿不到自己想要的科系。 能够解决的话,早就帮你解决了,然后才开记者会、登报纸、放上社交媒体宣扬自己的本事,不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不能够解决的,搬你上台就只是为了消遣一下当事人,搏一下曝光率,再把问题丢给别人,你以为是在帮你咩,不要那么天真好吗。 要知道,马来西亚的人民是善忘的,过了一两个礼拜,谁还记得你们这些医生做过这样的无声斗争。更可笑的是,昨天黑色星期一的风头竟然被卫生部长的一句 #Spanishfly 给盖过了。我们连医疗卫生的头条都当不上,更甭说要穿什么黑衣给这件事带来什么社会舆论,根本就无稽之谈。 那有人会说,这种无声的抗争行不通没有效果,我们是不是得做一些更为激进的抗争,比如说罢工还是上街什么的。的确,这会引起比较高的关注度。 最简单直接的例子就是换头象版本的 Bersih,和上街版本的 Bersih。前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威力,连当权者都不屑,你们要换就换咯。但是上街就不一样了,政府出动了警察、镇暴队,还送你催泪弹和高压水炮而且在那段时期穿黄衣走在街上可能都会被抓,就是那么敏感。 但是,马来西亚人敢做吗?不敢,我们就是那么鹌鹑咯。那种“你会被秋后算账”的白色恐怖一直笼罩着我们,一些公务员连大选投票都不敢投反对党。所以我们就只能换个头像,喊一下口号,然后继续默默地承受一切,至少换头像现在暂时是没有错的。 或许你以为我很消极,

老黄论政 之 UMNO vs Perikatan Nasio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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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写政治,有点生疏,变得不知道怎样骂政府呵呵。毕竟之前大选推翻了国阵之后,真的没有意料到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希盟政府才上台不到一年就给自己的二五仔和外面的人推下来了,不要说改革,真的什么屁股都没有做到就下台了。 当然,再怎么不达标,再怎么偏离自己的竞选宣言,也比不上现在这个政府烂。说真的,纳吉时代的 1MDB 丑闻已经让马来西亚举世闻名。家丑真的不可外扬,一旦传出去就是坏事传千里,当时的我以为这已经是马来西亚的最低点,而希盟的逆袭上台也让大家觉得最坏的时代已经过去,但是我错了,彻底地错了,因为现在的大马才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大马。 疫情的肆虐、政局的混乱、经济的惨淡。一年内我国有多少人失业、多少人破产、多少人从 M40 跌下去 B40、多少人从 B40 跌下去十八层地狱,昨天彭博社更是直接不客气地说马来西亚即将走向成为失败之国 (close to becoming failed state)。这一切一切要回溯到老马被内奸勾结外人逼宫下台的那一天说起。 打从希盟上台以来,内部一直暗流汹涌,以阿兹敏派系为首的公正党分支和实权领袖安华的分歧越来越大,加上当时马来基层在巫统和伊斯兰党外围煽动下对民主行动党的憎恨滚雪球般越来越剧烈,导致在希盟里角色貌似巫统的巫基政党土著团结党稳不住阵脚,萌生想换队友的心态。结果阿兹敏和毛希丁一众土团党领袖欺瞒着老马直接勾结国阵巫统、伊斯兰党组成国盟新政府,自此就让我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希盟本身内部分歧而从中获利的巫统,自从由反对党变成执政党以来,其实也不甘心屈服于土团党和阿兹敏之下。第一,因为巫统本身成为执政党后一跃就成为了执政最大党,拥有最多的国会席位,让土团党和阿兹敏党羽在离开能够和巫统席位分庭抗礼的公正党和行动党后基本上什么都不是。第二,土团党和公正党再怎么说也是以前从巫统分裂出来的新政党,现在重新投入老大哥巫统的怀抱却让巫统屈居老二,巫统说什么都不是滋味。 以至于巫统就算被分到了很多诸如内政、国防、教育的重要部长职位和许多国企的主席位,甚至在疫情的时候还拿到了疫苗协调部长一职,却依然对首相的位子虎视眈眈,就是想梦回当年,重新当上老大。 去年疫情爆发伊始首相毛希丁还算处理得不错,口碑不降反升,风头一时无两,巫统也撼动不了他。但是沙巴州选后风向就变了,国内疫情一发不可收拾,巫统也在去年七月宣布退出国盟,仅从纸面上支持毛希丁

Medic Life 之#HartalDoktorKontrak (下)

合约制医生的问题,对经济拮据的政府来说,要解决起来是棘手的。 续约起来可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可能不是每一人都有机会续约。要续约可能就要看 KPI,看表现,看纪律,那就要经过一段冗长的表现审查,还要决定续约的长度,并拟定续约合同。 比如说续约后合约制医生能不能够和永久制医生匹配薪资,并获得升职加薪和加入政府的专科课程的机会,都是必须努力争取的。 有些人可能会说,这样一来和永久制医生有什么区别,政府干脆把这些合约制医生吸纳成为公务员,变成永久制不就好了? 被吸纳成为永久制医生当然是终极目标,但是其可行性在现阶段来说确实比较低。一方面政府的行政开销真的很大,加上疫情肆虐下要执行财务纾困方案也让国库变得紧张,一下子加入那么多永久公务员真的相对行不通。 其实很多国家的医疗人员都已经趋向合约制度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其他国家的医疗制度越来越私人化,合约制能够更加保证公家的利益,也让合约制的医疗人员在职业和工作前景上有更多选择。 或许我国也可以利用医护人员作为先驱,然后慢慢把所有其他公务员都变成合约制,这样一来既可以省钱,操作起来也更加有伸缩性。但是我知道政府以土著权益为前提下肯定不会这么执行,因为差不多百分之八十至九十的公务员都是土著。 所以说国情和政策的不同也意味着我们应该做不到其他国家所能做到的事。但是说真的合约制和永久制对我们来说名份上分别不大,很多医生应该不介意名份上你是不是永久公务员,只不过其中的差别待遇诸如薪资、升职和升学的问题才是我们需要正视的。 所以政府大可继续使用合约制,但给予我们和永久制医生同样的福利。合约制医生需要的是匹配永久制医生的薪水,需要有恰当的升级制度和升学受训的权利,其他永久公务员所拥有的琐碎福利可以减免没关系。 那对政府来说有差别咩?有,其差别在于,政府有权利每隔几年审核合约内容和工作绩效表现,然后决定是否要续约、解约,或者吸纳入成为政府公务员。 这就等于双方各让一步。政府既可以达到每几年去芜存菁的效果,也可以在减少薪资支出,更重要的是可以保证合约制医生的竞争能力,提高士气也减少人才外流。等到几年后政府收入支出较为稳定的时候,再适时将合约制的医生吸纳成为永久公务员也不迟。 对医生来说,获得公平待遇对我们来说是最大的肯定,能够升职加薪并获得升学机会其实也就够了,同时合约制的伸缩性可以让我们有更多职业上的选择,可以做出更多未来方向的规划,比如说可以因为

Medic Life 之#HartalDoktorKontrak (中)

很多人可能会不明白不理解,觉得这些医生就算拿的不是铁饭碗,也没有必要在社交媒体搞那么多动作,合约结束后大不了离开政府医院,可以自己开诊所,或者加盟私人医院。 这些建议确实是可行的,只不过比较不切实际。毕竟才刚服务四五年的医生虽然已经不是菜鸟,但是经验还是非常不足,是需要更多磨练和学习机会的。 缺乏经验的医生很难会受到私人医院的青睐,而且没有专科背景也很难替利益挂帅的私人医院吸引顾客和赚钱,所以踏入私人界根本是痴人说梦。 而自己开诊所做生意,则需要自己承担风险,更需要一笔雄厚的资金撑腰。在这种糟糕的经济环境下,诊所开了要长久经营下去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分分钟开了几个月就关门扫地。 那我们当医生的岂不是进退两难?的确如此,对于那些合约即将结束的医生们,他们真的站在了前途茫茫的十字路口上。 几年前他们毕业后兴致高昂踏入这一行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他们会落到这种田地。既没有筹码要跟政府谈判续约,也没什么可以潇洒走人的后路。 毕竟政府当初可从来不曾答应我们合约制的医生,在合约结束之际要续约或吸纳成为政府公务员,政府大可耸耸肩把这一批多达二十千人的医生遣散了,让下一批顶上来。就如我上一篇提到的,不是说医疗体系很臃肿吗,政府大可大刀阔斧帮我们瘦身。 显然这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方式治标不治本,从根本上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未来可能会产生更多问题。这会让医生成为竞争很激烈而且短命的职业。每年上千名医生都要竞争仅仅几百个永久医生的职位,要是争取不到就会被遣散,对一个学习和培训成本很高的职业来说完全不符合经济效应。 那政府在省钱的同时为了保证这些医生能够继续服务,大可以一直为合约制医生续约,三年之后又三年,好像《无间道》的梁朝伟一样,续好续满,这样会皆大欢喜吗? 其实不然,这就要讲到合约制医生和永久制医生的区别了。最为基本的就是阶级的区别:合约制医生为 UD43,永久制医生为 UD44。 很久以前,实习医生 UD41 在结束实习后就直接被政府吸纳成为公务员即永久制医生 UD44,只不过在合约制推出后为了区别合约制和永久制,就硬硬在 UD41 和 UD44 中塞入了 UD43 这个阶级。 所以 UD44 和 UD43 其实是一样的职位,却因为制度的改变而演变成阶级的不同,也就是说两者的工作本质是一样的,却因为阶级所以薪水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仅仅是薪水,永久制医生作为政府公务员也有很多其他我

Medic Life 之#HartalDoktorKontrak (上)

几年前,政府发现越来越多医学系毕业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而且越来越多实习医生 (Houseman) 摆烂实习了 N 年依然当不上正式医生,同时发现树多必有枯枝,出现一些表现很差、升不上专科医生却盘踞着职位浪费薪资空间的正式医生 (Medical officer),导致整个医疗体制的下游异常臃肿。 为了节省开支,过滤掉能力不济的医生,顺便为臃肿的医疗体制瘦身,政府决定停止颁发执照给大学开办新的医学系,也向刚毕业的医学系准医生推介了合约制,并沿用至今日。 有别于以往医学系毕业生在踏入政府医院实习结束后直接被吸纳成为政府公务员,合约制普遍上将为医学系毕业生提供三年的实习期限,实习结束后的强制服务阶段再提供二至三年的合约,合约结束后政府会决定是否要续约,或被吸纳成为政府公务员,或不被续约直接被遣散。 政府医疗体制竞争激烈、人员拥挤,同时薪资空间有限。所以合约制用意十分明显,那些能力不佳、态度不好的医生在合约结束后,将不被续约,被踢出政府的医疗体制,反之优秀的医生则会被续约或吸纳成为政府公务员,以示嘉奖。这种奖罚制度,可达到去芜存菁的效果。 当时合约制被推出后,普遍上不受看好,因为政府从来没有白纸黑字正式说明合约结束后要怎样才会被续约或吸纳成为政府公务员,这也成为了一个 bug,为后来的今天买下了重大的伏笔。 由于政府公务员福利满满,合约制显然是节省开支的上策,政府大可不断续约,三年再三年,五年再五年,续好续满,以政府拮据的经济情况来看,当时很多人都说这可能是一个无底洞。要不然就干脆解约,不是说医疗体制的下游很臃肿吗,走了一批,让另外一批顶上来可还不简单。 所以几年后的今天,那些头几批接受合约制的医生,他们的合约就快到期了,政府却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到底是续约呢,还是吸纳呢,还是遣散呢,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些医生大多数都在新冠肺炎的普通病房、加护病房和隔离中心工作,每天冒着生命危险救苦救难,做人民口中的抗疫英雄,殊不知不久的将来自己却会陷入前途未卜的窘境。 在他们之间,有些合约医生被政府吸纳成为了政府公务员,这些人是十分幸运的,但是却是少之又少。至于他们是如何被吸纳的,却依然是一个谜,是因为表现优异,还是种族固打,还是曾在乡区医院服务,还是受到保荐,从来就没有一个可供人参考的标准。 所以这些深陷合约制的医生终于站出来要政府给予一个说明,也就造就了国内医学界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大

乱写 之我也卖保险

一直以来,很多人对直销尤其是保险都存有偏见。 主要是因为有时候你会遇到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突然间找你,然后 jio 你出来就是推销保险,所以对这样的人都是敬而远之,更别说踏入这个会令人感到反感的行业。 我以前有一个学弟,我从砂拉越回来槟城放假的时候,三不五时就叫我出来喝茶,平时在社交媒体嘘寒问暖两句,就只是为了卖我一个医药险。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真让人钦佩,但是我还是坚决不买呵呵,我就是那么坚定不移。 虽然他们很烦,脸皮够厚,可是你不知道,那些做销售卖保险做得很成功的,都真的赚了很多。那些你在网络上看到他们 agent 晒出来的风云榜,随便一个 MDRT 月薪都十几千。 重点是保险是一个没有门槛,却属于专业的金融行业。不需要大学文聘,不需要金融背景,不需要理财能力,都可以加入保险销售的家庭,成为他们所谓的 financial advisor,即理财顾问。 基本上只要你能够讲话,脸皮够厚,勤劳做销售,要月入过万根本不是问题。市面上还真的有很多才加入不到半年,已经可以买车买房的了。 你看你读到半死,欠了一笔 PTPTN,毕业出来做月薪不到五千的工程师、医生、办公室白领,每天OT做到半死,到了30岁可能还买不起一间三房式的公寓。 所以毕业后好奇心驱使下,我就加入了保险业,被我以前华乐团的印裔学长古马招致麾下,隶属于 Hong Leong Assurance (HLA) 也就是丰隆旗下的保险业务。 入行前,你需要经过一次考试,基本上不要临时抱佛脚,认真学习肯定可以过。我随便念了一个晚上就不小心考过了,但是没有那么简单啦,如果没有金融业相关的背景,不少专业术语还是要找资料或者问人才会略懂一二。 然后就开始了我卖保险的职业生涯。从最简单的储蓄险先学习起,然后就是疾病险、意外险和医药险。当然要先打好基础,才可以慢慢变强,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然而我做了几个月,真的理解到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一行做到风生水起的,我也因为慢慢缺乏了兴趣而萌生退意。 虽然前面有说,如果做得好月入过万不是问题,但是要真的做得好真的不容易。虽然保险是每个人的理财必需品,但是保险市场其实已经趋向饱和。 HLA 本来就不是一个热门的品牌,坊间更为熟知的保险品牌是 AIA、Allianze 和 Great Eastern。而且大多数人手上都已经拥有一两分保单,这种经济低迷的情况要中低收入群体另外购买新的保单等于要他们

Medic Life 之 Life in CRC

人类要进步,就要靠发展和研究。研究就是为了收集数据,以对现有的设施进行改良,我们才会越来越进步,医学也不例外。妈的,我真的想不到要怎样开头了,只好用这种小学鸡的开头,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正如 上一篇所写 ,我毕业后辗转好几份工作,最后在槟城中央医院的研究中心,也就是 CRC 打工,主要负责中国武汉肺炎疫苗的第三阶段临床测试。 虽然我的工作好像在帮中国招募白老鼠做测试,但是国家在搞什么不重要。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也只是一个工作机会。因为本身也不曾在研究机构工作,正好可以实际考察并了解他们的工作模式,不失为一种新的工作体验。 在那里工作了几个月后,发现相较于医生平时的工作,其实在研究中心工作还蛮轻松的。除了繁琐的文书工作之外,基本上在研究中心上班是一边工作一边玩乐的,而且还是其他医护人员称羡的朝九晚五工作时间。 我在这里顺道举例一些医生在CRC工作的利与弊: 好处包括固定的上班时间、不用 on call、不用面对那么多病人,最重要的是工作环境不怎么压力,也拥有充裕的闲暇时间,对于一些需要给予家庭更多时间的医护人员就再适合不过了。 坏处则是固定的升迁系统,也就是说你不需要成为专科医生,所以你将永远停留在普通医生的阶段。还有对于那些不喜欢文书工作的人来说,这样的工作环境可能有点乏味。 研究工作主要是进行新的研究并写报告。在医院里进行的研究大多都是和药物类有关,需要找寻有相关情况的病人进行药物测试,然后记录其副作用、后遗症和对病情影响的相关资料。 医学相关的研究事项包罗万象,除了药物研究,也有一些数据类或问卷类的研究工作,当然做医学研究的目的就是以提升大众健康状况及意识作为大前提,对一些健康议题和药物研究作为考察对象。 一般上一个研究团队会至少由一名医生、一名药剂师和一名护士作为团队核心,偶尔会有所谓的 statistician 数据分析员和专科医生助阵,有时候还会聘请我们这些刚毕业入世未深想体验人情世故的社会新鲜人来做文员,差不多就是我现在的工作。 当然,你如果要投身研究,不一定要加入研究中心做全职的研究人员,也是有很多医生为了升迁,或者硕博士论文所需,利用平日工作的空挡来参与研究工作。 一般上要成为医学研究人员,需要有一张 Good Clinical Practice 的文凭,课程详情可以到各大医院的 CRC 询问,课程费用好像是 RM80,一旦考过及格了这张文凭好像是终身

乱写 之中国的疫苗研究计划

我在二月的时候就开始在槟城中央医院的研究中心 [Clinical Research Center (CRC)] 打工,主要是负责中国医学科学院的医学生物学研究中心所研发的武汉肺炎疫苗在马来西亚进行的第三阶段临床测试。 哦要一口气念完感觉肺活量要比较强,如果中过武汉肺炎就应该做不到了呵呵。 虽然感觉上我做的东西很厉害,因为名字很长,但是我没有那么强啦,只是团队里的其中一个小卒子,负责拿一些身高体重的数据、帮助医生做一些体温检测,还有把数据输入上网络系统这些比较轻松的工作。 这款疫苗是属于灭活疫苗,目前还没有正式上市,但是第一和第二的临床测试都在中国境内进行,是属于副作用较低的一款疫苗,但是其功效好不好就不好说,中国官方数据大家都懂的。 全国负责这项临床测试的政府医院也不多,只收取3000人进行测试,而且还要通过层层严格的筛检。但是对于当时二月国家仍未引进疫苗的时间点,还是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前来跃跃一试。 但是一试很多人就后悔了,因为国家在二月尾正式引入几款疫苗。而那些加入临床测试的志愿者必须遵守这项研究的规则,也就是在一年内不得接种其他种类的疫苗。 在临床测试中,50%的志愿者会接种到疫苗,其余的50%将会接种到不含疫苗的剂量 (placebo),也就是俗称的水针。 这个测试采取的是双盲的制度,也就是说来接种的志愿者,和身为研究人员的我们都不知道志愿者所接种的到底是疫苗还是水针。 很多志愿者感到后悔,是因为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接种到真正的疫苗,却也不能够参加国家的疫苗接种计划,自己谜一般的身份也让自己曝露在染疫的危机中。 更重要的是,要是接下来国家允许已接种疫苗的人士跨县跨州,这些身份不明的志愿者将被排除在外。 其实这款疫苗的研发跟我国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但是其中一批第三阶段临床测试却在我国进行,算是我国和中国的一项外交协议吧。 听起来有点变相是国家为了邦交把人民推出去做白老鼠一样。嘿嘿是不是和以前为了让神明开心而把一个人推出去杀了祭神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呢。 不只是我们的国家,还有一些中南美州和中亚国家应该也在中国一带一路的政策下和中国合作,帮助他们疫苗的第三阶段临床测试。 接下来,据说还会再引入另外一款中国制造的武汉肺炎疫苗来我国进行第三阶段的临床测试。应该又是我们研究中心的人要接手来搞这些东西。可以读一读 这里 了解详情。 但是我觉得现在国家的疫苗接种意识已经普遍提高,

乱写 之妹妹要打工

妹妹年头刚考完中五 SPM,是去年疫情下考试被展期再展期再展期的受害者,现在还在等成绩,可以说前途未卜呵呵。 考完试后,刚好 MCO 2.0 被解除,在家无所事事就想出去赚钱,体验社会,过一下上班族的生活。 护妹心切的我,对,我是护妹的想不到吧,我当然就发表了一段演讲,让她打消念头,在家好好休息等成绩,虽然她在疫情后就已经在家 nua 了一整年。 不过后来她还是找到了一份侍应生的工作,就在极乐寺山脚下一家新开的咖啡店。侍应生,一份所有打临时工之人的入门必打工作,结果做了一个月赚了一点钱,就因为 MCO 3.0 又暂时失去了工作。 我要妹妹在家休息不需要去打工,不是因为我想养她,这有一点不符合经济效应哈哈。而是刚踏入职场的我,意识到一旦你开始工作,你就真的一辈子就一直工作到你退休了,想想都很累。 虽然现在疫情根本不能出去玩,但是我还是希望说刚刚读完中学的她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享受生活,不要那么早陷入上班族朝九晚五的机械式生活模式。 巴菲特说:如果你找不到一个让你睡觉的时候都可以赚钱的方法,那你将一直工作到死。 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作为社会繁荣进步的一块配件,你我都将在食物链的中下层,永远陷入工作来赚钱,赚钱来花钱,没钱就工作的死循环老鼠圈,一直劳作到退休,甚至死亡为止。 虽然可能没有那么严重,但是甫踏入职场的我,已经开始厌倦这种上班下班,然后很累又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的生活了。要知道我现在还只是刚毕业打零工,还未正式踏入真正的职场生活,就已经可以感受到工作的累了。 有时候就算你在工作的地方坐着一整天无所事事,也会因为住家离上班的地方太远需要舟车劳顿而感到疲劳。更别说那些格外忙碌的上班日,还要困在上班和放工时段的车龙和承受路上的乌烟瘴气,回到家根本可以直接瘫在床上。 上班回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处理其他事情,往往就是直接吃饭然后刷电话就睡觉了,完全没有多余的精神和力气去上课甚至是阅读来充实自己。 有很多人会说那就是你的惰性和时间管理的问题啊。对啊那些都是我自律和纪律的问题,所以我才不要那么快去当实习医生,因为一开始工作我就真的做到退休了。 有时候想想,大多数的人工作,也不是因为他们在职场有一个使命,更多时候都只是为了赚钱,为了生活,为了三餐,为了养家糊口。 工作是悲观的,不管你是为大机构工作还是为公家工作,都是在为别人燃烧生命和时间,来赚取足以让你吃饭的薪水,其意义也就仅

乱写 之FM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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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今天马来西亚确诊病例高达 9020 宗。我们从防疫初期的模范生,变成了世界疫情中心,就像一个变节变成古惑仔的警察,哦哦哦疫情期间在家里看太多警匪片哦。 我国甚至一度在每百万人的单日确诊数超越印度,攀上世界巅峰。妈的,做梦都想不到我的国家那么厉害。 还记得第一次 MCO 的时候才两三百宗,结果政府说经济就差不多垮了,还锁得真不值得。后来就不封锁经济了,就算是 MCO 2.0 到现在的 3.0,确诊人数上到六七千政府还是无动于衷。 坚持不封锁经济当然是适得其反的,毕竟工业区的确诊数量占据最大的比例,政府的疫苗施打计划龟速前进,工业区的传染链又传入社区,自然确诊数节节攀升。 所以首相在压力下,终于在昨天晚上宣布我们即将在6月1日起锁国两个礼拜,一切又回到了 MCO 1.0 的时候,有那种怀旧的感觉。Wow Dalgona coffee。 只是名字不一样啦,之前是叫 MCO,这次是叫 FMCO。F 不懂是 full 还是 forever 呵呵。到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两个星期后又两个星期这样吊我们的胃口。 当然这也是不得已的,毕竟封锁经济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不是我们凡人可以理解的,失业率会攀升,政府会越来越穷,还有全民炒股票,但是让大家呆在家是切断感染链的唯一办法了。 以前看新闻每天报确诊人数,慢慢就会麻木了。数字带来的冲击其实不大的,因为我们会习惯,就好像你每天很不情愿要去上班,但是你上了几天你就会习惯了。 但是现在开始有身边的人确诊,从来都不会觉得武汉肺炎离我那么近,却开始为身边的人感到担心。 打开社交媒体两三天就会看到一个朋友因为确诊被送往隔离中心,或者是接触到确诊人士而需要戴上隔离的粉红手环。 之前面子书上传到很火红的一篇文章,内文说她双亲因为朋友确诊而被传染到,父亲最后不敌肺炎逝世的,作者就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肺炎可以那么远,也可以那么近。 真正让我开始感到担心的是我的家人。父亲工作的菜市场也传出了疫情,连他的朋友也确诊,有一个小贩听说还死掉。 这些菜市的老顽固一直以来都自以为自己很强壮,不可能会患上什么肺炎,有时候连口罩都穿戴不好,结果就中马票都没有那么准自己就中招了,我爸的朋友据说后来还要进 ICU 跟死神搏斗一轮才回到普通病房。 一向来不以为意的我爸自然吓死了,自己去做 swab test,然后很好笑还什么自我隔离睡客厅。我家那么小,我们厕所厨房都共用,我也

乱写 之打疫苗

目前我在医院的研究所打工,基本上是无所事事,每天就是看着电脑发呆做白日梦。其实就和在家里没差,只不过有一个早八晚五的工作时间,月尾还有薪水拿,活脱一个薪水小偷。 早前在全国疫苗计划开始第二阶段的时候,老板应该是看我做米虫毫无贡献,就派我去帮医院打电话,叫高风险的民众来打疫苗。听起来蛮有趣的啦,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差事。 高风险的民众是谁呢?就是那些有着慢性疾病如糖尿病、高血压、高胆固醇的三高病患,或者那些先前患有心脏病、中风或肾病的患者。这些人通常都常来医院复诊或拿药,所以院方都有他们的联络电话。 不过这样子贸贸然打电话,有时候还是会被人家以为你是在诈骗,就匆匆挂掉电话,让人好气又好笑。 但是这件差事,却让我意识到,市民对疫苗的认知普遍上非常薄弱。电话打过去,十个接电话的,五个不要打疫苗,另外五个答应了却有两个最后爽约不来打疫苗。 这还不算上那些号码打错的、不接电话的和已经死掉的病人,啊对啦就是有一些因为某些原因死掉,名字却还出现在名单上的病人,我们也是很殷切打电话过去问他们要不要打疫苗,然后换来家属沉默的尴尬,还有我们一边 paiseh 一边不断重复的对不起。 这也就是第二阶段施打疫苗的效率如此低落的原因之一。政府不强制施打疫苗,我们也只能用劝说的方式,强烈建议慢性疾病患者和老年人接种疫苗,期望他们听话,并自愿承受这一丁点的皮肉之痛,但是这却不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可爱的是,一些民众在拒绝我们的建议之前,还很紧张地问要是不打疫苗会不会被政府罚款。呵呵倒也还不会那么野蛮,不过要是疫情再严重下去,或者接种疫苗人数远远不达标,就很难保证政府会不会出此下策了。 在不断打电话的时候,我甚至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基本上槟城老一辈的华裔民众可以主要分成两类,一个是受英文教育说英语的,一个是不说英语,说方言或者中文的。 说英语的民众都比较能够接受疫苗,而且倾向于美国的辉瑞疫苗。相反的,不说英语的民众则不大接受疫苗接种,就算要打疫苗都坚持要打中国科兴疫苗,反之则会因为无法选择疫苗而干脆不打疫苗。 我爸就是其中一个。我也不明白到底中国共产党有多强大,让马来西亚的华人连打疫苗也要选择打中国出产的科兴疫苗,虽然字面数据上真的显示科兴疫苗的有效率远不如辉瑞。 顺道一提我国现在市面上有三种武汉肺炎的疫苗,分别是美国的辉瑞 Pfizer、中国的科兴 Sinovac 和英国的阿斯利康或俗称牛津的

乱写 之卷土重来的疫情

三个月前,没有人想到疫情会重新回到这个高度。 我也没有想到我那跌跌不休的手套股,可以用两个月的时间回到之前的价格让我解套。住在高楼的滋味真不好受,但是我是幸运的。不过印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几个月前疫苗面世时,武汉肺炎病毒一统天下的征途仿佛走到了尽头。大家都在期待百业复兴,经济好转,有一天可以脱下口罩抛向天空,结束这一年半的梦魇。 世界各地的人们因此松懈下来,开始群聚,不再怎么遵守 SOP;政府也放宽管制令,允许学生返校上课,允许市集卖场的经营,允许大型活动的操作。 这就让病毒从危机看见了转机,随便突变一下就足以让整个印度陷入泥潭中。但是我国虽然没有像印度一样的变种病毒,但是我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国内疫情反反复复,原本已经好转了又突然出现多个感染群,尤其允许开课后校园的感染群到处接踵爆发,一连多所学校被迫暂时停课。在人们放松警戒的同时,病毒已经悄悄把魔爪伸进校园,而且遍地开花。 不得不批评政府在抗疫工作上的种种怠慢,是我国疫情越发严重的关键因素。从疫情一开始的人人赞好,到现在的意兴阑珊,政治因素的介入使得政府在抗疫工作上屡屡做出不实际又缺乏效率的决策,让我们前线工作人员承担所有疫情爆发的后果。 不松不紧的管制令,夹杂着太多的灰色地带。对于政府抗疫的态度,普通市民完全感受不到政府要尽快遏制疫情的诚意,很多莫名其妙朝令暮改的决策,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如安顺国会议员倪可敏所说,现今政府可能有意无意地就想任由疫情继续肆虐,从而延长紧急状态,关闭国会,巩固首相丁丁的势力,作为他任相的续命灯。当然这些都只是倪可敏的阴谋论,不过政府的种种慢半拍的行动的确是耐人寻味。 市井小民整体的抗疫意识依然很差劲。全国已登记疫苗的民众不足五成。市场巴刹充斥着不少叫人家不要打疫苗,说某某疫苗会害死人这种危言耸听的言论。 当然也看到不少人也开始脱下口罩到处走动,一些人进入店屋也开始不登记 mysejahtera。 之前还在药剂行打工的时候就遇过一些顾客,为了不要登记 mysejahtera,干脆不要进来店面,直接在门口买东西付钱。我就看不过眼直接呼斥那些顾客,不管要不要进来,你来买东西就要登记 mysejahtera。 当然那时候执法单位也抓得蛮严的,被抓的人和店家都要罚一千块。现在虽然罚金提高到一万块,但是执法的力度明显就降低了不少,变相失去了惩戒的效果。 有一次遇到奥客,走进来店里面

乱写 之保健品的传说

你以为药剂行一天几千块的业绩都是卖药赚来的吗?其实卖药比你想象地难赚。 药剂行卖得最好的,其实不是药,而是保健品。因为很多人会抗拒吃药,却不怎么抗拒吃保健品。 保健品,英文叫做 supplement,就是滋补身体的产品,可以补充人们所缺乏的营养物质。 那些糖尿病高血压的 uncle auntie 一听到吃药就摇头叫苦,说什么吃药吃到最后会死;但是如果你叫他们吃保健补品,补肾补肺补肝补心脏补眼睛,补什么都好他们都会欣然接受。 虽然生病的人知道吃药可以控制病情,但是他们还是对药物有所保留。 保健品就不一样了,他们对保健品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不同,不仅认为保健品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觉得补一补不管怎样都比较好。 所以“传说中保健品可以抗百病”,不管你认为有多么荒谬,在一些人眼中,这个 statement,是千真万确的。 近几年来,在大众普遍养生的倡导和武汉肺炎的催化下,保健品俨然成为了保健业最大的商机,是业界最能够赚钱的金鹅。 不管牌子出不出名,效果好不好,只要你打着“补什么什么”的旗号,总会有人下单来买,总会有人觉得这个产品适合他。 可能你觉得吃保健品只是老人养生的玩意,那你就错了。随着微商的盛行,更多年轻人也加入了利用网络来卖保健补品的行列,什么 USANA、Amway、Herbalife 如雨后春笋般林立,多到不胜枚举。 身边的朋友也纷纷推荐他们的产品,说什么现在不开始养生老了就要养医生等等听了还蛮押韵的宣传口号。就这样老年人 kiasi,年轻人 kiasu 的情况下,大家家里囤积着的保健补品多到慢慢可以放满整张桌子。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厂商,嘿嘿赚了一笔又一笔的钱。然后做微商的上线还会告诉下线你不止赚了钱你还帮助了那些保健意识不够强的人,多么感人肺腑自我感觉良好的措辞。 要知道保健产品一般都价格不菲,看在健康的份上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花钱去买。在推销员以关心你的健康为名,半推半就下你就不小心买了多几瓶你可能也不知道吃来干嘛的补品。 真的,要骗人上床都没那么容易。这也就是为什么厂商、微商和药剂行可以赚这么多钱。 所以你看为什么无端端的药剂行里还有推销员这种职位,那是因为药剂师只会开药,不会赚钱。 我曾经任职的那间药剂行,里面有一个推销员,单靠她一人的 sales,足以撑起整间药剂行五至六成的业绩。她在外面的保健行销展,可以一人舌战一整天的顾客,豪赚百多千的业绩,由此可见顾客对

老黄煲剧:港剧《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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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 逐渐没落,但是我还是喜欢看港剧啦。虽然剧情千篇一律,演员来来去去都是一样的人,但是偶尔还是有不错的剧本和框架去吸引观众的眼球。 我很少推荐港剧,但是觉得最近刚看完的《杀手》真的很特别,所以就想聊一下。 《杀手》是2020年的其中一部强档,主要演员有陈豪、黎耀祥、高海宁、李佳芯,卡司阵容也算不错,最重要就是没有去年几乎每一部剧都插一脚的蔡思贝呵呵。 剧情讲述一个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杀手世界,虽然这种设定很普通,但是放在 TVB 和东方视角下算是一个蛮新颖的题材。 尤其让我特别惊艳的是人物个性上的刻画通过剧情表现得独特又细致。那些有点荒谬且夸张的人设颇有九把刀《杀手系列》的味道,我觉得编剧八成也是从这里取经。 有几个角色的设定特别让人津津乐道,比如说一个年届八十的老太婆是杀手集团的老大、一个表面上无法行走用轮椅代步的残障人士其实是拥有惊人脚力的杀手、还有用庙祝来掩饰杀手清道夫身份的两姐妹等。 只能说编剧的脑洞真的大开,这种超现实的剧情设定让我看了热血沸腾。而且让好的演员来演活好的角色,就足以让人物的特点更为突出,也让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剧里我最喜欢的角色是佛爷,由 TVB 著名绿叶老戏骨李成昌饰演,真的演到入木三分,让人看到欲罢不能,拍案叫绝。 这个佛爷是剧里其中一个大反派,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黑社会老大,行事作风大胆又残暴,而且不按牌理出牌。他的招牌服装特别独树一格:花俏的西服外套搭配短裤加拖鞋,而且喜欢像 Uncle Roger 一样把脚放在椅子上,一出场我直接被圈粉哈哈。 由于处事心狠手辣,几乎每出现一次都有其他角色见血,跟另外一个终极大 boss 的角色关启扬是这部剧暴力美学的代表人物,好几幕的暴力戏都拍到很唯美。 其中有一幕一言不合就把另一个黑道老大耳朵割下来,这种限制级画面鲜少出现在荧幕上,看了还蛮过瘾的。 特别喜欢每一次他出场的时候都有那种铁条刮过铁花的声音作为背景音乐,一阵又一阵的声响,不仅把他的出场搞得气势磅礴,同时也让他的气场变得不寒而栗,足以震慑剧中的其他角色。 难得 TVB 设计了这么一个好玩又讨论度高的角色,虽然佛爷没有到结尾就死了,但是还是觉得他所呈现的张力比终极大 boss 还要强。 但是 TVB 终究还是 TVB,这部剧也免不了虎头蛇尾。但是撇开衔接得不是很好的结尾,整部剧还是非常好看,尤其我喜欢这部剧荒谬的设定,很有那种看小说才会有

乱写 之药剂行的荒唐故事

我在药剂行里工作的十几天,亲身体验了传说中的种种荒唐。 荒唐到我觉得这个社会好像有病,却又不知道怎么治疗他们。 作为医生,我们总以为大众生病了,我们会是他们求助的首要选择,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大众生病时求医的选择很多,但是他们选择的顺序,往往先是亲戚朋友乱给的处方,然后是药剂行,接下来是私人诊所或医院,最后才到政府诊所或医院,有时候甚至不会考虑去政府的诊所。 先别说亲戚朋友乱给的处方,因为社会上本来就有很多乱七八糟道听途说的秘密药方,吃不死人也没关系,机缘巧合下有些还可能颇有用。 现今在药剂行雨后春笋般林立的情况,大家仿佛以为药剂行拥有治百病的魔力,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去药剂行走一趟,他们总有适合你的药或保健品,可以解决你的病痛。 带着伤风感冒这些小病痛来到药剂行,药剂师尚且可以给一些简单的药,大多都见效。但是一些严重疾病就可不好去药剂行了。 有一个晚上要下班前进来了一个说他太太胸口疼痛的,问说有什么药可以帮忙,吓得我告诉他十万火急赶紧送他太太去医院,万一是什么心脏病的,不要说大医生,连神仙都救不了啊。 当下真的傻眼,不知道那个人是真的以为药剂行什么都可以医,还是根本不知道胸口疼痛的紧急性和重要性。 可见大众尤其是那些 uncle auntie 对于药剂行的刻板印象就是一个比私人诊所还要便宜,还要快,又可以帮你解决问题的地方,却不理解哪些问题药剂行可以帮你解决,哪些不可以。 所以总有一些不喜欢看医生,或是嫌医生赚他们太多钱,或是嫌医生太唠叨的 auntie uncle,三不五时就来药剂行问长问短。 他们不知道的是,药剂行的药剂师大多已经脱离临床工作好一段日子,而且他们的工作是配药不是看诊,并不能诊断疾病。 虽然普通的伤风感冒还是腹泻胃痛,他们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配药,但是再严重一点或者是紧急的问题他们可能一点都帮不上忙,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你去药剂行磨蹭了一下而错失了紧急状况的黄金救援时间。 这里不是要否定药剂师的能力,只是想探讨大众对于医疗体系的扭曲理解。也想知道为什么有些人那么怕死却不喜欢用正确的管道寻求帮助。 不夸张地说,很多病人宁愿来药剂行买贵药,也不愿意去政府的诊所看一块钱的病。 政府的诊所只收你一块钱的费用就可以让你看诊和拿药,堪称世界上最棒的公共医疗体系却被某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去标签为“廉价即没好货”。 甚至曾遇过一名顾客吹嘘自己中风后辗转三所私人医院

乱写 之像换衣一样换工作

前几篇一直都有提到我从砂拉越回来槟城就马不停蹄开始找工作。我的 resume 到处乱寄,基本上只要你在面子书上招过聘,可能就会收过我的求职信。 严格上来说,我四个月已经换了四份工,而且还有两份副业。不过成功被录取的工作有四份,但是我只打了两份。 当然必须说明的是,我工作不是为了生活,因为我现在正等待政府医院召唤我去当实习医生,所以这些工作主要还是以学习和经验为出发点,最重要还是从中找到乐趣,如果有钱赚那就更好。 而且都是我挑工作,不是工作挑我。会换四分工作,主要也是因为薪水的升级,工作性质的转换,和更多好玩的元素。 主要挑的工作尽可能不要和医药相关,因为我不想做回老本行,也就是看病人。虽然最后我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医院打工,不过还好不是看病人的工作,所以也只是偏离我的宗旨一点点,算是可以接受。 其实我一回来很快就已经找到第一份工作了,就是在商场包礼篮,薪水千二,换算时薪差不多六块钱。这是那种农历新年特别为了应付顾客而硬硬挤出来的职位,过了年自动炒你鱿鱼。 包礼篮其实我在余仁生也做过,虽然都是农历新年但是性质有点不同。 余仁生的礼篮大多数都是保健品,还要什么珍贵的酒、人参、燕窝等等,难度比较大。商场的都是什么蛋卷、汽水、零食,我还没有包过,所以就想来试一试。 但是距离开工还有两天,我手痒痒上面子书又看到了在 Times Square 附近的著名糖水店“糖水铺”要招聘厨房帮手,心想这个工作比坐在商场包礼篮有趣多了,立马和老板约了一个时间应征。 想不到应征下来发现老板性格豪爽,和我还蛮投契的,立刻就 on 了这份工作,抛弃了商场包礼篮的。 在厨房做帮手一向来都是我蛮向往的工作,一来可以偷师,二来还可以自己偷偷开发新技能。找不到像鼎泰丰这种高级餐厅的厨房工作,来这种做甜品的也 okay。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珠心算。才刚要开工,政府就因为疫情严重宣布了 MCO 2.0,所有食肆不得堂食,只能打包或外送。糖水店老板为了减低开销成本告诉我 MCO 过后才开工。 但是那个时候谁知道 MCO 什么时候结束,搞不好像去年三月那样,一个不小心就 MCO 两个多月,我可不想留在家发霉两个月,所以就找到了第三份工作,就是在药剂行当助理。 药剂行是重要行业之一,所以并不受 MCO 影响可以照常开业。本来没有想过要去药剂行打工的,只不过受情势所逼,人出来混总是身不由己。 MCO 的时候很多打

乱写 之假意外骗钱故事

如果说你看了上一篇我被骗的故事觉得有点荒谬,那这一篇会更加荒谬。 这一次不是网络诈骗,而是实体诈骗,也就是我当着骗子的面把钱掏出来给他,走了之后才惊觉王八我被骗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我如同往常骑着摩托车放工回家。 那一天特别热,所以骑得还蛮快的。在差不多到家的一个路口遇上红灯也因为耐不住天气太热选择抄旁边的路绕过红灯,是一件我平时不怎么会做的事。 摩托车抄路绕过红灯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那个路口也很靠近我家,平时那段时间的车子也还好不多,所以并不会危险。简单、轻松、毫无顾虑。 绕过红灯就直奔回家,却在到家的时候发现后面尾随着另一辆摩托车。 一个瘦削的男子从摩托车下来就叫我赔钱,我满头问号。 他说我刚才抄路绕过红灯的时候转移的速度太快不小心刮到在旁边的他,他整个人摔在地上还受了伤,摩托车也破损了,所以要我赔偿。 我刚下班有点累,也有点懵。吓,有这么一回事吗?我一头雾水。 他的语气并没有很不好,反而是好声好气跟我说道理的模样。 手指指了一下小腿,说跌倒受了伤,做状要把完全拉不起来的牛仔裤拉起来给我看伤口。根本就拉不起来。 然后拉我去看他的摩托车,还真的破损了,前面车头灯破了,侧后视镜也断了,摩托车身也满满刮痕。 我纳闷,如果有人在我旁边摔了一跤,我会真的木头到完全没有察觉到?但是或许我当天真的开得太快了,或者当天真的工作到头昏脑胀的,我一时真的没有注意到? 重点是,他可以很准确地说出我刚才抄路的过程。我真的真的平时不怎么会去抄路来绕过红灯,当天是例外。 脑袋突然就当机了,我有点怕,傻傻站着看那个人,又看看他的摩托车,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思考事情的真伪,反而开始盘算起要赔多少钱,又不想赔太多。 毕竟第一次害人家受伤,脑袋里同时无数次闪过的念头就是应该怎么跟父母交代呵呵。这是我这么多年来闯了无数次的祸所训练出来的反应机制。 他看我好像有点怂,继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一直重复要怎么赔钱,顺道自己提了几个不一样的方案。 我直接拿出钱包,掏出八十块,说我只剩下这些。当下的我只想息事宁人,当作破钱消灾。他看到钱,还嘀咕说什么遇到我真的亏惨了,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直接拿了钱就走,留下损失了八十块钱的我。 对我来说,如果我真的害他受伤了,只花了八十块就解决这件事,好像挺不错,毕竟他刚开始是开价两百多块的。 但是接下来就开始觉得好像很不对劲,真的没有理由我快到察觉不到他整辆摩托车在我旁

乱写 之刷单骗钱的故事

从砂拉越回来差不多四个月,就被骗了两次,损失差不多 RM180。 第一次是从面子书上被骗的。 话说一月份刚回来就马不停蹄想找工作,面子书上的招聘广告多到目不暇给,偶然给我看到一个招人帮忙刷单的工作,就去询问看看。 刷单的意思,就是你上网帮店家买指定的商品,但是商品不会寄到你家,你只需要买了商品后写一些好的评语,给个5星,店家就会退款并付上一些佣金。 刷单在马来西亚微商界不知道会不会很常见,但是在中国竞争激烈的氛围偶尔需要通过这种非常手段来提高商品的人气和信誉。 但是也有很多人通过招聘刷单来行骗,就付了钱后钱拿不回来,商品也不会寄到你家,然后骗子直接拉黑消失。 我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不过还好成功识破并止损,所以损失不会很惨重,但是不敢告诉爸妈,要不然免不了的又是一顿臭骂。 我询问了工作细节后,一开始也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所以上网查询了很多资料,深怕被骗。网上叙述被骗的都是中国的网友,没有马来西亚的案例,所以最后我还是栽了下去。 第一天开了两单,被指定要求购买的商品是中国式的古典花瓶和一个茶几系列,一共赚了八块钱。眼看可以赚钱,不疑有他,只是坐在家里按按手机,心想一天可以赚个十几块也很不错。 所以就是这个贪念,我就落进了骗子的陷阱。第二天一早骗子就叫我下单了,这一次是价值一百块钱的 headset,可以赚五块钱。 顺道说一下,下单的网址可不是 Shoppe 或 Lazada 这些平时大家都在用的购物网站,而是什么亿动 ebayaoo 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网站。 下单后,等了一个下午骗子才回复,告诉我说今天的单还没有结束,直接要我下第二单,是另一个价值两百块钱的电子产品,还说什么第二单不完成的话第一单的钱也不能还给我。 这时我就惊觉真的受骗了,因为很多网友的叙述都说刷单骗子都是这样骗人的。 他们会先要你做第一单,然后要你做第二单,再第三单,让你付上一笔又一笔的钱,骗你说做了好几单后会一次过还你全部钱加佣金,到最后攒到了一笔数目直接拉黑不见人影。 然后咧?就没有然后了。然后就剩下傻傻被骗的你。 一开始我软硬兼施,先求骗子还我第一单 headset 的一百块我才继续第二单,几个你来我往的回合后眼看不行我就转换语气变得比较凶狠地要拿回钱。 我也知道根本行不通,我只是想抱有一线希望。当然骗子也如我所料不为所动。到手的钱怎么还会让它飞回来,根本就不可能。 接下来我就假装妥协,想说就伪

乱写 之找工作的乐趣

打工其实还蛮好玩的,尤其是当你不以赚钱为目的,纯粹是想了解某个行业为你的出发点的时候,整件事情会变得更加有趣。 我算是入社会比较迟的人。很多人中学就已经开始打零工赚一点钱,我是在中六结束后才开始去闯荡。 打的第一份工是在过滤水器材店做 promoter,时薪四块钱,在六七年前算是学生出来打工的最低薪资。 更早以前还有那种时薪两块钱的,在极乐寺山脚下的纪念品摊位打杂,很多同学学校假期之际就去一天站十几个小时,开学的时候就刚好可以买一部新的 Sony Ericson 手机。 哦哦哦 Sony Ericson 就是当时最夯的手机,一手 Sony Ericson Cybershot,你可以成为全校的风云人物,以前就是那么肤浅,没有人看颜值,大家都看手机。 话说我的第一份工只撑了四天,因为店里平时客人很少,我一整天就坐在店里面看书,根本就把过滤水器材店当成书店。 店里静静的气氛其实还蛮适合看书的,我看书那么慢的人竟然可以一天看完一本书,可见这家店的生意是多么的差。 店长看我朽木不可雕也,就很委婉告诉我不适合这份工作,叫我隔天不用来了。我就这样被炒了。她心里一定嘀咕:看书给老娘回家看,给你薪水竟然来这里看书。 然后就开始了我浪迹生涯的人生。我是说从此以后我就打了差不多十几份工作。 从中餐馆服务生到补习老师、 学校临教 、余仁生货仓管理员兼首席礼篮手、 麦当劳厨房帮手 、 会计社 office boy 、 电影电视剧临演 、货运员工、event helper、户外销售员等等多不胜数。 想要看我出糗的经历或者想要理解我打工的一些心路历程可以按上面的链接。 大学毕业后还有药剂行、保险业、微商和医院研究中心等新经验可以写进我的履历里,慢慢写给大家看。 对我来说,虽然赚钱很重要,但是我本身也对其他行业抱有很大的好奇心。 可以利用打工赚钱这种第一人设的角度来观察一个行业的好与坏,对我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也是丰富人生经历的其中一种方法,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在没有任职压力的情况下进进出出,可以深入了解,也可以全身而退。 就比如说最让我感到震撼的就是在麦当劳打工的时候,看到连锁餐饮业的操作可以那么机械化,颠覆了我心中麦当劳内部梦幻的工作环境,也让我好一阵子对快餐产生莫名的恐惧感。 又或者我出演本土电视剧《娘惹相思格》在里面当一个药店的伙计,全程三四场戏,完全没有对白,只能靠眼神表演。和演员们一起熬

乱写 之过一个闷热的年

几个用来形容今年农历新年的形容词:闷、热、闷热。 想不到这个武汉肺炎肆虐全球就这样一年了,去年农历新年我还在嚷嚷不懂这波疫情什么时候会结束。 那个时候砂拉越中央医院院方率先禁止我们入驻医院学习,但是国内似乎疫情才刚起步。 哦对,去年这个时候,我们的首相还是马哈迪,财长还是观音,防长还是莫沙布,安华还在执政党。呵呵想不到一年之间变化那么大,物换星移。 尔后全国确诊数就一直在飞,飞到现在根本不能过年,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疫情可以把“过年”这个年度大日子摧毁成这样。 街上一点新年气氛都没有,过往挂满红彤彤大灯笼和灯饰的组屋住家也只剩下零星几间吊着闪烁的电子爆竹,路上的商店更是很多连红布都没有挂上。 市场一片惨淡凄凉,过年前整个月的管制令让很多商家生意跌落低谷,往年靠着农历新年发财的传统店家今年在疫情冲击下血本无归。 管制令SOP的朝令暮改也让商场和餐厅无所适从,每天都在改改到你阿妈 cannot recognise,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意在赚什么。 何止生意人,我们市井小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过年。这是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没有购买新年衣,甚至到了除夕夜前两天才惊觉我的天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 以往在砂拉越要回家过年还很兴奋,现在失去了“死都要回来过年”的那种心态,就觉得过年充其量也是让你多几天可以休息的假日,完全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 不过管制令让很多游子无法回乡过年,过年过节只能孤单一人身在外地用视讯和家人拜年,或者一边吃泡面一边看家人吃团圆饭,可能配上几片午餐肉和荷包蛋看起来丰富一点,阿嫲才不会心酸。 这一点其实还蛮难过的,他们其实可以 grab food 或者 food panda。不过红包这一方面不用担心,因为团圆饭虽然没有一起吃,红包钱却还是可以照样拿的,因为我们有电子钱包。 比较不一样的是,过往拿到红包你不知道里面多少钱,还要等给红包的人走了才可以拆开来看,或者是你比较心急就跑去厕所一边尿尿一边拆,也可以只是拆就不尿尿那个随便你。 现在电子钱包直接发过来就可以知道亲戚给你多少钱的红包,这样一来他们为了面子就不会给那种 RM2,RM4 这种 cheap 到不符合市值的分量,要不然就干脆不要给,我也无所谓。 还好因为行动管制令今年不能够去拜年,所以大人们也就不需要包红包,这个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工作一族的负担。 毕竟一整年工作做做停停,公司工厂有人中招就要停工受检,还要面对

乱写 之毕业生活真无聊

回来槟城两个礼拜了。 都没有什么时间真正去看一看,我离开的十个月,槟城到底有什么变化。 变化肯定是有的,大城市瞬息万变,每每离开个三五个月,在哪里哪里就崩出了新的建筑物、新的高楼大厦、新的旅游景点、新的打卡 cafe,多不胜数。 回来都一直在整理房间,整理我从砂拉越带回来的课本和杂物,家里得再买一个新的柜子来摆放我那四五箱刚刚空运回来的东西。 然后就马不停蹄地找工作,一来也不想自己赋闲在家那么多个月直到 houseman 正式开工,二来也想赚一点钱可以让自己花,就没有必要坐吃山空掏光自己的积蓄,也不想跟爸妈要钱。 找工作真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分享,过后再慢慢写。 等一切东西慢慢 settle down 后,我才刚想出去看一看槟城,就跟你来一个 MCO。不过也好,州内疫情严重,我也不堪这样到处乱跑提高风险。 去年的 MCO,我孤身一人在三马拉汉的宿舍几个月,每天吃宿舍的,虽然免费,但是很难吃。后来宿舍不提供食物了,我们开始叫外卖,虽然比较好吃,但是他妈的很贵。 今年的 MCO,我总算跟大家一样可以在家里过了,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又好吃,又划算。 但是今年的 MCO,我不打算像去年一样写每日的报告了,因为接下来会开工,然后比较忙,就不会像去年在宿舍每天无所事事那么无聊。 但是毕业后的生活,是真的蛮无聊的,就让你等至少半年的 housemanship,也够我们受的了。 除了要申请 housemanship 程序上林林种种让我们焦头烂额的突发状况会让人感到特别 pek chek 之外,其实大部分的时间就是你自由发挥。 要嘛像我一样不想在家过日子浪费青春就可以去打工,要嘛不介意一寸光阴一寸金,可以任由时光像金钱一样流逝的就可以在家翘二郎脚。两者对我来说都是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无聊的日子,还是可以激发一些以前想做又做不到的东西,比如说读书。 我是说读那些有的没有的故事书、小说等等,不是考试的书。啊如果考试的书等现在才来读是准备回去再考第二遍吧。 然后也可以开始开拓我的二技能,想要学一点财经、生意、股市投资相关的东西。但是都是嘴巴痒讲给你听啦,等我去 houseman 之前再告诉大家我是否成功办到吧。

老黄论政 之MCO 2.0

原本以为本地武汉肺炎疫情再怎么糟糕都不会有行动管制令了,哪里知道上个星期收到 Merdeka Center 的风,内部消息宣称这个星期就会有 MCO。 很快啊,当天下午政府就发文告说星期一首相毛希丁会有抗疫的重大宣布。结果星期一下午就宣布了从星期三开始为期两个星期的 MCO,市场一片哀鸿遍野。 民意调查明明就有97%的人说要 MCO,可是一宣布 MCO 却还是很多人怨声载道。也不懂是民意调查机构资料有误,还是民众出尔反尔。 但是宣布行动管制令2.0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这可是要冒着每天几亿令吉亏损的重大决定。看民众是要钱还是要命? 那个居高不下的确诊病例让我国俨然成为了去年四五月的欧洲各国,那个在去年七八月宣称抗疫成功的果实已经熟透,也已经烂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沙巴州选,竟然是所有后续发展的催化剂,好一个骨牌效应。当你听到第一个骨牌倒下去,推着下一个骨牌喀拉喀拉的声音,你就知道 Malaysia 真的就是 hailat 料。 但是马来西亚动荡的政局,也是随着步步高升的确诊病例越来越精彩。每天那么多人染疫,那么多人死,那些当权的还在那里斗来斗去。 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话可以去医院比赛谁先染疫,应该比较快可以分个输赢。很难想象,到了要决定是否要 MCO 的这个节骨眼,还是有人在那边嚷嚷要大选。 阿末玛斯兰气定神闲说出来投票就跟出去超市买东西一样,还说什么只有大学 PhD level 的人才知道为什么要大选。PhD 应该是 permanent head damage 头壳派的意思吧,他妈的有够智障。 君不见沙巴州选给全国带来那么多恐慌吗。 有没有想过,这一次的 MCO 2.0 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们在去年最严峻的时期把防疫工作做得那么好,就因为一天的州选,所有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荡然无存。 所以我们现在是 back to square one,也就是回到去年三月的时期,也就是说我们在防疫工作上整整浪费了一年,而且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日常两三百宗病例,而是两三千宗。 这对于所有参与抗疫的前线人员来说,是多么大的压力。这相当于当权的在上面惹麻烦,我们在下面帮他们捡大便,收烂摊子,执苏州屎。 上头每天争权夺利搞派系斗争,反而疏忽也忘记了现阶段国难当前,疫情当道,经济萧条。那么多重大课题等着他们去解决,结果全部在那边玩家家酒。 我们作为人民暴露在每天去到哪里都有可能染上病毒的风险,他们

乱写 之用2020来看2021

这个就是2021年第一炮。 去年12月31日无法好好写一个回顾来结束2020年,是因为一整天都在机场等待回家。 该死的 AirAsia 取消了我21日和25日的两趟航班,终于我才在31日搭上去年的末班机,成功回到家里。 新的一年里,我希望亚航可以倒闭。他妈的早就该死了,你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那个瑞辉的疫苗,要是疫苗无法扭转局势,全世界还在 travel restriction,你就是掰掰了。 撇开心中的怒火,还是要好好回顾过去的一年。 虽然大家都说2020不是什么好的一年,不过我好歹也成功考过了 final prof,也就是顺利毕业了。 在众人嘴里最 unproductive 的一年,至少我 produce 出一些东西,成功攀上人生目前的最巅峰,所以在很糟糕的一年里还是存在着一些小确幸。 疫情从年初正式爆发,基本上一整年都笼罩着全球各地。我们不幸在这个最坏的年代成为 final year medical student,无奈得接受无法去医院实习的学习模式。 三月到七月行动管制令,我像囚犯一样被困在三马拉汉的宿舍。没有上课的日子,我们失去了日常学习的节奏,每天刷剧玩 game 滑手机浪费时间无所事事,不是等吃就是等睡多惬意。 行管期间虽然行动上与世隔绝,却依然可以通过网络和大家接轨。每一天我看着各国疫情的数据,利用部落格写下我每天的心情和故事,那是唯一一件可以让我不失去时间概念的事。 原本可以在行动管制中段随着大伙儿一起回家,却因为过度的忧虑错过了回家的机会,其实是有点后悔的,但是不回家的这十个月,终究我也习惯了孤独。 管制令期间,我最成功的还是放下了对上一段恋情的羁绊。哭得歇斯底里的那一个晚上,我告诉自己,真的是时候结束了。 日复一日吃着包菜和鸡肉免费餐的日子在六月才结束,整个课程时间表也从三月挪到了六月。为了顺应时势和接受新常态,我们不得不开始用网络上课。 网课问题一箩筐,除了老师们无法适应科技繁杂的应用,学生们一开始也是无所适从。不过对我来说可以穿着睡衣上课,也是很爽的一件事。 课程时间表的推迟,也意味着 final professional exam 的推迟。原本八九月的考试,被挪后至十一月,尔后再因为 Wisma Saberkas 爆发疫情被挪后一个月至十二月。 大家受了那么多个月的煎熬,总算在十二月初领到了属于自己的胡姬花,可说是苦尽甘来。那些领不到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