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12 February 2025

乱写之 剪头发

小时候经过华人阿姨开的理发店都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不懂是染发剂的味道,还是烫直头发的药水味,不会很难闻,但就不是很喜欢。

不像现在到处林立的印度人理发店,八九十年代的平价理发店很多都是华人阿姨开的,就连我妈中学辍学后还在发廊呆过当学徒,我爸就是去发廊剪头发把到我妈。

那时候是剪个头发都可以把妹,我爸真的魅力无法挡。而我什么招式都没学到,长这么大了还是一个俗辣。

在姑姑还没开发廊前,印象中小时候就是去住家附近一个华人安娣的住家理发店理发。客厅就摆着一个梳妆台和一个理发椅,旁边的架子放满理发器、剪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发夹,还有大大小小不懂装着什么的瓶子,后面的沙发都是让等着剪头发的顾客坐的,地上总会零落着一小堆客人的头发。

轮到我的时候,需要蹑脚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头发,然后坐上有点高的理发椅。安娣一边跟刚理好发的朋友继续聊着刚才说不完的话题,一边将围裙上残留的头发扫扫几下,然后熟练地套在我的颈项上。围裙口上总还会有几条头发黏着,扎到我的颈项有点不舒服,但我不敢乱动,怕安娣把围裙拉到太紧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看着从镜子反射到后面电视上播着的超级无敌奖门人,曾志伟和钱嘉乐半哄带骗让嘉宾把有芥末的寿司一口吞下去。安娣嘴里继续口沫横飞,手上的剪刀飞快地在我头上刷过,我的头发缓缓飘下,顺着围裙滑倒地上去。

我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我,那时候没有手机,她不喜欢看曾志伟,所以只能无聊地盯着安娣帮我剪头发。安娣放下理发器又抄起旁边架子的剪刀,左手梳子梳过然后捋起一小撮头发在指缝中,右手上的剪刀微微剪掉一些参差。来回重复几个收尾动作然后就剪好了。

安娣用剃刀把耳朵前面的毛发剃干净后,还会抓一把爽身粉拍在我的后颈,示意结束了再把围裙解开,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把身上的头发扫在地上。我妈还要似模似样站起来看看一下,然后才付钱。

后来姑姑开发廊,她的发廊就开在老家排屋另外打出来的一个隔间,每几个月我和我爸要理发都会特地回到湖内老家找姑姑。

爸爸很年轻的时候头发就白得很厉害,有时候还会让姑姑帮他把头发染黑。爸爸的头发后脑勺发尾处有“老鼠尾”尖尖的形状,有一次姑姑还献议让爸爸把老鼠尾留长,留成个15公分长老鼠辫。我爸皮肤黝黑做粗工身材又很壮,但是后面留着一条格格不入的小辫子,就非常滑稽。

那时候剪一个头姑姑亲情价才五块钱,姑姑帮我剪头发的顺序就是先撸过旁边两边和后面的头发,然后再用剪刀把上面的头发剪短,然后再把前面刘海剪掉,就剪出了一个典型乖乖学生头。大概是习惯了姑姑剪头发的方式,所以长大后去外头理发总会给出一样的指令。

后来中学时期,姑姑的发廊生意不好就关掉了,只好去印度人开的理发店理发。印度人真的很猛,手法干净利落,价格便宜,手脚又很快,是我们这种对发型只要求短的人的第一选择。

他们会先把头发弄湿,用喷水的瓶子好像浇花一样把我喷到满脸都是,然后跟着店里印度舞曲的律动手起刀落,剪完了还会用他们的小梳子用力地帮你梳头发,虽然多时候比较像在刮我的头皮。但他们真的超级快,有时候进去不到五分钟就顶着新发型走出来了。

不过我还是想找一个相熟的理发师,就不用每一次都要重复说我要怎么剪我的头发了,所以后来理发每次都会去到父亲卖田鸡的巴刹给一个指定的印度佬剪头发,就这样也剪了好多年。

这个印度佬很不错,每一次都不用讲什么,坐下来直接剪。而且很懂我,不会剪到太难看,回想起以前在砂拉越念书工作那么多年,每次剪头发都非常失望,有时候甚至不管再怎么热都坚持要等到回来槟城才剪头发,就可见我对印度佬是多么信任。


Tuesday, 11 February 2025

乱写之 热天气

年头的槟城,天气通常都很热。

但今年的农历新年,天气却很反常地变凉,原本以为厄尔尼诺现象所以今年天气会有点不一样,殊不知新年刚过几天天气就开始转热了,原来只是来晚了一点。

回来槟城的第二年,发现到一个现象,就是年头的早晨来得比较迟,大概早上7点半,天才会开始比较亮,然后白天会持续到傍晚7点45分,天色才会慢慢转暗。

我住的组屋每天早上7点会准时把走廊的灯都关掉,所以每天早上7点起来准备出门上班时,四周都是漆黑一片。让我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都要抢在早上7点走廊关灯前下楼,要不然就要摸黑下楼找我的摩托车在哪里了。

然后过了六月慢慢趋向年尾的时候,白天会来得越来越早,大概早上7点天就开始亮了,然后傍晚7点半前夜幕就开始降临。

一开始我还以为马来西亚也有所谓的白天时间夏长冬短,后来才发现只是年头的白天比较迟,年尾比较早而已。

不懂跟这个有没有关系,年头的槟城特别热,白天和黑夜的温差很大,早上骑着摩托车上班时寒风迎面吹来有时候还会直打哆嗦,但到了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太阳就会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热情献给大地。

这种热天气,通常还会持续到四月清明节。所以慢慢地就会看到大操场的草地转黄,龙门柱子的中间泥地会干涸到龟裂,附近的义山坟场青葱翠绿的杂草也会枯黄,有时候太热还会烧起来变成焦褐色。

我就不懂,为什么草地会烧起来,头发却不会。所以头发长了,要去剪头发了。


Tuesday, 4 February 2025

乱写之 过年好报告近况

去年五月爬完神山回来就停更到现在。

那是因为我懒惰,非常老实禀告。

中间是有写一点,但断断续续,写没几个句子就被什么事情打扰了。

这段期间还是有别的一些事情发生了,包括考试、升职加薪、换了一个部门等,不尽然全是好事,但其实就相对平淡,也不免俗简单报告一下。

其实在马来西亚政府医院当医生还是很累的事情,工作量大,病人很多,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不足挂齿,苦恼的是在成为专科医生的路途上困难重重、麻烦多多。

心脏科其实待我不薄,除了初期和上了神台的长辈们有点小别扭之外都还好,工作量除了 on call 以外都算不错,但我不怎么喜欢心脏科,也不想在心脏科一直耍废到终老,还是有想过要转换部门去到内科,追随自己内心喜欢的科系。

为了让自己保有竞争力,去年报考了本地大学专科学院的入学考试,也叫做 MEDEX,算是一种部署,期待以后开放申请专科训练时有机会被录取。

所以我和以前大学和实习时期的几个朋友一起报考内科的试卷,大家也有幸考上了也考到不错的成绩。但后来开放申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资历尚浅,申请不到,可能要等到今年年尾才有机会申请。但没关系,主要还是想说考过了考试,想要通过考试证明自己,也可以借着考试申请转去内科。

后来年尾幸运从 contract 转 permanent,比许多同期实习的朋友还要快,因为以前在东马服务过。所有曾经或是正在东马服务过的合约医生都被转成铁打的政府公务员,算是实现小小的升职,但实际上看不到实质变化;加薪的话政府自己在财政预算案加一点皮毛给我们,无鱼虾也好,不拿白不拿。

那从合约制转永久公务员,不是随便名义上转就转,换个身份意味着工作地点和部门可能就要 reshuffle。政府会开一个网页,然后择一个良辰吉日,让大家去抢你要去的州属,然后州卫生局再委派你去其中一家医院,再让你的医院委派你去其中一个部门,各个阶层的各种不确定性参杂起来的煎熬让认真不舒服。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抢到自己想要的州属,就算你抢到了你要的州属也不一定被委派到你想要去的医院,就算你去到了你要去的医院也不一定会被委派到你想要的部门。详细的过程过后写一篇来解释。

当然,本身就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机遇离开心脏科投入内科的怀抱。为此还特地见了内科的老板,希望可以知会一下,让我转会成功。

结果,我千辛万苦抢到了其实没什么人要去的箩底橙槟城,回到了槟城中央医院 HPP,满怀期待想转去内科,但却功亏一篑被摆了一道被送去了精神科看疯子。

我依然是被内科拒之门外。唉但这就是人生。


乱写之 剪头发

小时候经过华人阿姨开的理发店都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不懂是染发剂的味道,还是烫直头发的药水味,不会很难闻,但就不是很喜欢。 不像现在到处林立的印度人理发店,八九十年代的平价理发店很多都是华人阿姨开的,就连我妈中学辍学后还在发廊呆过当学徒,我爸就是去发廊剪头发把到我妈。 那时候是剪个头...